转眼到了五月。
我叔伯和兄长他们到了,进了军营。
萧行来信说人都活着。
我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便更专心教书和学医,还拜了军医为师,四处行医。
漠北九月就开始下雪,早上推开门,院子里积了一尺厚的雪,我正铲雪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回过头去,身着黑衣长袍的萧行,正抱臂斜依在院门上,似笑非笑地打量我。
我笑了起来。
「才到吗?」
萧行嗯了一声,进了属于他的院子,大约是惊讶与从前不一样了,一时愣住。
「以前太简陋了,我用你给的家用,添置了一些家具,将军不喜吗?」
我将插着花的梅瓶收走,萧行却接过放回原位,他看着我道:「像个家,挺好!」
我一怔,去给他倒茶。
他看着我的手,「卿先生、卿大夫,唤你哪个?」
我擦着粗糙的手,扬眉看着他,「第三个称呼呢,将军为何避而不提?」
「什么?」他端着茶盅的手一颤。
「将军夫人啊。」我落座,撑着面颊看他,「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称呼了。」
他目光一沉,忽地抱起我拢坐在腿上,掐着我的腰反问我:「真喜欢?」
他说这话时,视线像是猛兽,紧锁着我,我心头突突跳了几下。
颤抖着双手攀上他的肩。
他半年未归,难得回来,我需要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