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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

沈南欢表情一怔,他通话的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沈诗瑶。

房间内很静,她清楚听到沈诗瑶温柔娇软的声音传出。

“聿霆哥哥,你在哪?外面打雷了,我害怕……”

薄聿霆第一时间抽身,优雅整理衣衫,“别怕,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余光冷漠睨了沈南欢一眼。

“装什么可怜?”他们相识从少年到成年,沈南欢何曾是这个脆弱模样。不过是想要他的同情罢了,这个女人,越来越会耍手段了。

听,她胃癌晚期疼到受不了就是装可怜。

而她妹妹打雷害怕却是柔弱可爱。虚弱的嘴角迁出一点苦笑,却是不想解释了。

薄聿霆紧了紧领带,冷冽出声道:

“你设计车祸谋害瑶瑶,这笔账,我们好好算!”

沈南欢睫毛轻颤,前段时间沈诗瑶昏迷苏醒,一口咬定她是凶手,薄聿霆对她的厌恶上升到极致。

可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不想解释了,她真的好累。

她眼睁睁看着薄聿霆潇洒离开,泪水早已模糊视野。

很多年前,他们明明不是这样。

他会在她被人贩子拐卖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救她,背着她走出那个恐怖的牢笼。

他会温柔唤她欢欢,知道她胃不好,会亲手为她熬养胃的米粥。

他曾经真的是她黑暗生活里的一道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后来就变了呢?

甚至是现在,雷声滚滚下,她也在颤抖,也在心惊。

他知道的,知道她也怕打雷啊……

可他,依旧选择去陪伴沈诗瑶。

或许她不应该回到沈家,妈妈,我好想你。

沈南欢凄厉笑了一声,踉跄起身,整好衣物,浑浑噩噩出了包房。

天空密雨绵绵,闪电划破夜空,轰隆的巨响从天而降。

听到那声雷鸣,她一个后退撞在坚硬的墙壁。

她全身战栗,足足缓了半分钟。可就算再怕,她也只能一个人抗。

沈南欢冲入雨中,打车回了别墅。

到家后,她简单清洗一下身体,然后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份文件,上面赫然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这份协议在他们结婚的时候薄聿霆就给她了,当时他们因为父亲的设计发生了关系,薄聿霆因为责任娶了她却不爱她。给了她这份离婚协议书。然后当时的她,只想着日久生情,或许时间久了,薄聿霆也会感受到她的爱从而相信她。然而五年了,或许中间薄聿霆也曾不再讨厌她,也曾变回她熟悉的那个温柔的样子,但世事弄人。三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们的关系再次冰冻,甚至连之前也不如。或许之前的沈南欢再薄聿霆眼中是心机虚伪,车祸后的沈南欢就是恶毒残忍了吧!那场车祸的种种证据都指向她,可她真的不知情。如果知情的话,阿岳,她怎么可能会让阿岳上那辆车。可是没人听她解释,薄聿霆也不信她。她学着之前的样子讨好他,照顾她,可他,再也不相信她了。如今,沈诗瑶也醒了,她,大概该把薄聿霆还给沈诗瑶了

五年的讨好,十七年的喜欢。她坚持不下去了。

她将协议翻到最后一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擦拭眼角溢出的泪水,拿出手机给薄聿霆发了短信。

“离婚协议书我签了,放在床头柜里,你随时可以过来取。”

她想,他现在在陪沈诗瑶,一定没空来找她。

她蜷曲在冰冷的大床,筋疲力尽下很快睡着了。

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八岁那年。

她被人贩子拐卖关进地牢里,薄聿霆将她从地牢中解救,背着她徒步爬过一座又一座山,总算迎到了救援。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梦中明眸皓齿的少年真的好温柔……

然而下一秒,她的梦画风突变。

呼啸的悬崖边,薄聿霆眸色冷彻,毫不留情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啊……”沈南欢一声惊叫,腾地坐起。

她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滑落。

这时,空寂房间内突然传出皮带扣咔哒的声音。

她朝声音的源头望去,巨大的墨色落地窗前,薄聿霆正解着西裤,一步步朝她走来。

沈南欢捏紧被褥,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薄聿霆清冷的俊脸面无表情,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压住,“离婚协议我没签,履行义务。”

沈南欢瞳孔一缩,胡乱挣扎着:“放开我,去找你的瑶瑶。”

薄聿霆听到瑶瑶二字,所有动作一顿。

下一秒,他眼底冷光乍现,手下更加用力。

“你不配提她。”他唇间的寒意扑散在她的耳廓。

沈南欢一个冷颤,用力咬住唇瓣。

她以卵击石的挣扎没持续多久,胃疼再度摧残她所有理智。

她只能决绝闭上眼睛,任何泪水布满脸颊。

整个过程,薄聿霆好像在玩弄一个破碎的旧娃娃,毫无怜惜之意。

事后,沈南欢瘫在床上,抑制不住的颤抖喘咳。

“沈南欢,你天天装,累不累?”

五年前设计他之后装喜欢他,装善良,装温柔,他都开始信任她了。结果呢?因为嫉妒瑶瑶,谋划车祸想害死瑶瑶,甚至车上有她最疼爱的亲弟弟都能狠心下手。大概她太会装了,装到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居然失心疯保护她没让她进监狱。但是沈南欢,你为什么不能真诚一点,为什么还要装?

薄聿霆冷嗤出声,狠狠朝她的方向吐了一个烟圈。

沈南欢咳感更强,泪水都崩出来了。

“离婚协议书,在,抽屉里。”她虚弱出声。

提及这一话题,薄聿霆立刻沉了眉目,他眸中好似啐了冰。

“呵,你是以为欲擒故纵的把戏好玩,还是以为离了婚我就会放过你?”

他用力捻灭烟蒂,眼底烦躁更浓。

这个女人越来越放肆,现在不仅反抗他,还故意用协议企图以退为进引起他的注意。

他大步走来,颀长的身躯满是逼人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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