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苒眼眶通红,眼中却只有冷漠。
一巴掌她尤嫌不过瘾,眼前这个男人,以爱为名伺机接近,却害得她家破人亡。
看见他,她都觉得恶心。
她声音微微颤抖,指着褚一鸣,质问声仿若泣血:“那是我的养姐,褚一鸣,你还有没有廉耻?”
“苒苒,你听我解释!”褚一鸣没料到他们的事会以这种方式曝光,一时间慌了阵脚,连脸上**辣的疼都顾不上,“是她......”
“难道你还想说是白迎月勾引的你?”白苒打断了他,一句话断了他的后路。
以他视频里的表现,这话谁信?
褚一鸣咬紧牙关,话噎在了喉咙里。
白苒故作失望,擦干眼角的泪水,带着几分倔强:“既然做了,就负起责任,别让我看不起你。”
“白迎月。”她转头看向白迎月,苦笑一声,“这么多年,白家从没有欠过你。”
你做的事,却是恩将仇报。
她没有直说,但谁都听得出她的话外之意,眼神怪异起来。
白迎月的脸色几乎绷不住,险些咬碎了牙,阴毒地瞪着白苒。
一定是这**搞的鬼。
事到如今,她想靠着婚姻往上寻求助力的路已经断了。
白苒瞥她一眼,暗暗勾唇,给她指出了一条明路,面上却是苦笑一声,无奈又悲哀:“好,你们两情相悦,我倒成了恶人。”
“既然如此,褚一鸣,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白苒叹息,声音艰涩,“就这样吧。”
“不行!”褚一鸣脱口而出,眼神闪烁。
白迎月再好也是一个养女,娶了白苒,才能得到白江两家的股份。
白迎月纵使有心理准备,表情也忍不住扭曲。
褚一鸣却顾不上她了,拉住白苒,语气急切:“苒苒,听我解释。”
“苒苒,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褚父黑着脸,也忍不住开口。
砰。
白苒尚未开口,就听得一声拍桌,白正庭平日温文尔雅的脸上已经布满阴云,他狠声:“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们褚家倒是知道。”
白苒愣了愣,抿紧唇,眼眶发热。
爸爸......
“怎么,难道要我白某的独女给你家做妻,养女给你家生子......呵,好大的心思。”白正庭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危险和狠厉。
在白家面前,褚家什么都不是,褚父也不过是欺负欺负小辈,白正庭一开口,他就成了鹌鹑:“不敢,不敢。”
“你最好是。”白正庭冷笑,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声音慢却有力,不容置疑,“今日让诸位看了笑话,白某还有家事处理,改日再上门赔罪。”
众宾客也都看得懂眼色,打了个哈哈,也就作鸟兽散了,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只剩白家几人立在宴会厅中。
江落处看见人走了,终于撑不住露出了怒色,质问白迎月:“迎月!那张孕检单是怎么回事?褚一鸣是苒苒的未婚夫,你——”
“对不起,妈妈。”白迎月惯会装可怜,垂着眼,掩盖自己的怨恨,欲言又止,“那只是一场意外,我......我是被迫的。”
“我看你揽着姓褚的那么亲密,还以为你们早就是一对呢。”白苒语气凉凉,点破了她拙劣的表演,抱着母亲,委屈地撒娇,“我现在看见她就心口疼。”
白正庭冷冷地望着白迎月,也点了头,支持了女儿:“迎月也二十五了,是时候搬出去住了。”
姜还是老的辣,他这话一出口,白迎月才是真的慌了神。
她本来就只是个养女,今夜过后,名声就算毁了,要是再被赶出白家,就什么都没了。
“别赶我走。”她掐了自己一把,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巴巴地望着白家父母,“爸,妈,对不起......你们养我二十年,我是真的当你们是亲生父母,如今你们赶我走......我还不如死了!”
“你还不明白,你该道歉的对象,根本不是我们。”江落处揉了揉额角,眼中盛满了失望,“你对不起的,是苒苒。”
“一哭、二闹、三上吊。”白苒不等她开口,先冷笑了一声,懒懒抬眼,“没诚意。”
白苒,她根本就是故意作对!
白迎月僵了僵,咬紧牙根,恨意翻涌,闭了闭眼,猛地跪下。
“妹妹,原谅我这一次。”
白苒沉默了一会儿,等她跪得几乎绷不住了,才淡淡出声:“哦。”
“你原谅我了?”白迎月眼中闪过喜意,就要站起身来,又被她一句话打了回去。
“没有。”
“你......”耍我。白迎月瞪大了眼,又把即将出口的话憋回去,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白苒玩够了,扯扯唇角,漫不经心:“我就是不想见到你。”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白迎月,眼神幽深,看不清情绪:“或者,我们回忆回忆,昨晚的人,是谁派来的?”
她怎么知道!
白迎月呼吸一滞,偌大的恐慌浮上心头,面上顿时没了血色。
“什么意思?”白正庭看出了不对,冷声问。
白苒垂下眼,没有回答。
她很想抱住父母,狠狠哭诉自己的委屈。可她又深知,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是这样的人,对一惯温柔的妈妈会怎样失望。
上一世,妈妈就是病逝的,她不敢赌。
她不说,对自己的女儿熟悉到了每一根头发丝的白家父母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异样?
白正庭眼中闪过怒意,毫不犹豫:“让管家给你收拾东西,紫藤汀那套房子不错,你也该学会独立了。”
这就是要把她扫地出门的意思了。
白迎月张了张嘴,想求情,又生怕白苒手上有证据,把事情捅出来,让她什么都落不着,只好绷着脸,在管家名为送是为监视的跟随下不甘地离开。
出了白家,她的表情立即就阴沉了下来,站在远处,对着灯火通明的别墅望了半晌,拨通了那串熟悉的电话。
“褚一鸣。”
她眼神阴狠:“昨晚的事情,白苒知道了。”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你总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