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躺在高级美容店里的沙发上,由着技师替她一双脚做保养,对手机那端的人发火,“什么叫找不到机会下手,一个小丫头片子你都对付不了?一个月了,你做过什么实事?”
“林太,您这怪不得我。”手机那边是肖新露在林殊餐厅收买的一个员工,此刻正在电话里道,“大小姐对餐厅特别重视,她几乎是24小时都呆在店里,我几次想下手都找不到时间。”
没用的废物。
肖新露一把揭下脸上的面膜,一脚踹开脚边的技师,臭着脸道,“出去,把门关上!”
“是,林太。”
技师委屈地离开。
见包厢的门被关上,肖新露才冲着手机道,“我让你怂恿员工一起闹事,可我等了一个月,你做过什么?”
“大家不听我的也没有办法。”
那人道,“大小姐赏罚分明,工作上严肃,可私下又经常找时间带大家去K歌休闲,更把自己店长的那一份工资拿出来做额外提成,现在大家对她服从得很,我有次稍微说一点她坏话,就被人驳回去了。”
大家不一起闹,剩下一个人闹能闹出什么风浪来?
“你少找借口,闹事你做不到,那从别的地方呢?林殊一个千金大小姐,她懂多少,她能没空子给你钻?”肖新露怒火已经烧到头顶。
“我上次说了,大小姐不知道发什么疯,跑进厨房做小帮厨,从择菜切菜做起,还亲自去进食材,晚上大家收工,她又一个人留下来学做菜,不到凌晨都不走。”那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餐厅里就是少根茄子,大小姐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还能做什么手脚?
“没用的东西,就只会敷衍我!滚!”肖新露气得摔掉手机,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个月了。
她居然由着林殊顺顺利利地开了一个月的分店。
好吃懒做的大小姐竟也成为独当一面的店长,还会收买人心、亲力亲为,打死她都不相信林殊会突然变得这么聪明。
不用说,又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她。
安阑?真是好本事。
肖新露咬牙切齿,安阑想将林殊教育成才,她不会让安阑得逞的。
这两个人,她要一并解决!
肖新露思来想去,计从心来,想着打个电话,便起身去捡自己扔掉的手机,哪知因为赶技师走,脚上的乳液还没擦掉,这一站下去,脚底滑溜溜的,整个人磨擦着地板就摔出去了。
“砰。”
仰天一摔。
肖新露重重地摔了一跤,剧痛从各处骨头蔓延开来,整个包厢里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惨叫。
……
林殊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正在办公室里做完最后一次清算。
安阑站在一旁,微笑着向她报告,“说是摔到尾椎了,大脑也有一定程度的震荡,不知道明天林老夫人的寿宴能不能去。”
林殊坐在电脑前,想象着那一跤的惨烈,很是解气。
恶人天也收。
“肖新露向来喜欢出风头,又喜欢讨好爸爸,明天是奶奶的七十岁大寿,她呀,躺担架上都会去的。”林殊说道。
安阑被她话中的嘲意逗笑。
林殊看着电脑上的数字,冲着安阑招手,“安姨,你快来看,按我们现在的营业额,不出3个月,我就能赚500万。万物城真是块福地,带来的人流量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她当初把分店安在万物城,是最正确的选择。
安阑走上前来看着总账,也是十分欣喜,“那也要有应寒城的营销策略,那1元招牌菜的销售就给我们带来巨大收入,万物城上上下下哪家餐厅生意好过我们?”
现在餐厅每天都是大排长龙,预约电话更是打爆,若不是地方就这么大,这营业额还能往上翻。
闻言,林殊的眸色深了深,淡淡一笑,“嗯。”
她早就知道,应寒城在从商这一方面天赋技能点满了,谁都及不上他。
“不过开业那天,应寒城的态度还嚣张得很,你用了什么办法才请到他帮忙?”安阑好奇地问道。
什么办法?
林殊苦笑一声,还不是成城男女的那点办法。
应寒城这个人很邪门,但说话算话,没有他指导,餐厅的生意不会这么好,她也不能屡次避过肖新露的黑手。
“像他这样的人,花钱就行了。”林殊含糊地把这一页翻过篇,站起来伸伸懒腰,撒娇地靠到安阑身上,“今天开心,不留下来练做菜了,明天还要去参加奶奶的寿宴,我们回家休息好不好?”
安阑兼顾分店和家里,这一段时间也是十分疲累。
“你还知道休息呀。”安阑宠爱地拍拍她的手,“那我去帮你清点现金。”
这一次林老夫人过七十大寿,林冠霆十分重视,包下整个欧腾酒店不说,还将所有分店的一个月收入作为寿辰贺礼。
林殊的新店开业满了一个月,自然也在其例,今天才从银行把现金全部提出来,整整二百一十五万,装了三个密码箱。
“好。”
林殊点头,和她一起忙碌起来。
……
翌日,林殊难得晚起一些,醒来时外面已经是太阳高照。
推开窗,鸟语花香。
她用力地闻着外面的香气,只觉神清气爽,好好洗漱一番,站在落地镜前,化上淡妆,神采奕奕。
林殊心情很好,正要换衣服,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她蹙眉,打开门,她的卧室离楼梯很近,只听到楼下面传来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
“佣人就是佣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红豆汤这么烫我们怎么喝?没用!真是没用!”伴随着斥骂的是一记响亮的掌声。
这声音……
那两个老家伙怎么来了?
林殊把门锁上,快步走下去,就见大厅里多了两个把名牌穿得不伦不类的身影。
是肖新露的父母,和林冠霆城纪相仿,此刻正趾高气昂地将一碗红豆汤泼到面前安阑的身上。
安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脸上不卑不亢,热气在湿透的衣服上冒着,任由他们打骂。
一群小女佣躲在角落里看着,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