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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影子行礼。

楚川河负手立在书房内,瞧着窗外漆黑的夜,面色微沉,“如何?”

“公子在乾元宫偏殿歇下,挨了十板子。”影子低头说,“要不要把公子接回来?

谁不知道,公子是相爷的掌心宝,平时骂两句便舍不得,遑论挨板子......

楚川河却觉得,让这丫头在皇帝身边待着,长长眼挺好,兴许还能看到很多......平常看不见的东西。

皇帝到底年轻,果真是个沉不住气的!

只是这太学堂嘛......

太学堂,院门口。

丁太傅瞅了楚佑宁半晌,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皇帝要这么惩罚自己。

当年楚川河非得送她去太学堂,于是乎,楚佑宁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几个点了火的酒瓶子扔进了茅房,然后......茅房炸了!

当时整个太学堂臭气熏天,那味道......足足半个月都没散。

现如今,丁太傅瞧着楚佑宁,都隐约觉得空气中,还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屎臭味!

“丁太傅!”楚佑宁嘿嘿一笑。

丁太傅掉头就走,惹不起躲得起!

皇帝暂时没有皇子,现在学堂里的学子,皆是王公贵族和官宦之子,因着年龄不同学业不同,上课的时间不同。

这会坐在学堂里的,都是跟楚佑宁年纪相仿的。

楚佑宁斜靠在最后一桌,这一溜的纨绔子弟,她都认得,前面第一桌是御史王大人的幼子,第二桌是年侯爷的儿子,自己跟前这个......是冤家对头,刘太师的儿子——刘满天。

“楚佑宁,真巧!”刘满天满面嘲讽。

楚佑宁轻哼,“腿好了?”

不久之前,两人在街头打架,楚佑宁砸断了刘满天的腿,这梁子便是这么结下的,皇帝把他安排在这,是给她找不痛快?

“楚佑宁!”刘满天冷哼,“这里我说了算!”

楚佑宁翻个白眼,趴在桌子上睡觉,丁太傅絮絮叨叨的讲学,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催眠曲。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盆冷水从头淋下。

“刘满天!”楚佑宁狠狠拭去面上的水。

秋末冬初的天气,风一吹,冻得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刘满天随手将盆丢给随扈,“上课睡觉,该罚!”

上课?

“你故意的!”楚佑宁愤然,转而环顾四周,人都走完了,还上个屁的课!

刘满天歪着嘴,笑得猥琐,“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你能怎么样?谁不知道,你犯了重罪被皇上抓进宫,连你爹都没法子,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楚公公!”

“呸你的公公!”楚佑宁挥手就是一拳。

刘满天猝不及防,“哎呦”一声便捂着眼睛往后仰。

趁此机会,楚佑宁撒腿就跑,身后传来刘满天的怒喝,“抓回来!”

楚佑宁滑得像泥鳅,别看她不学无术,可逃命的三脚猫功夫却练得炉火纯青,这辈子她只翻不出她爹的手掌心,其他的......哼!

单手扶栏杆,一个漂亮的凌空翻,稳稳跳到了后院,脚踩假山,宛若灵猴,纵身跳出高墙,稳稳落地。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

楚佑宁不熟悉宫禁,只知道拼命往前跑,瞧着墙内伸出来的树梢,灵机一动,两脚一蹬就上了墙头,沿着树干滑到了墙内。

“看你们怎么追!”

只是这地方,似乎没什么人。

在爬进一个院子的时候,楚佑宁愣怔了一下,竹木茂密,将一池温泉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一条鹅卵石小径,直通池子。

四周雾气氤氲,迷蒙如仙境。

眼见着四下无人,楚佑宁快速褪了外衣,爬进了温泉池里泡着。

楚佑宁靠在池阶上,悠哉悠哉的泡着温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没想到宫里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蓦地,有脚步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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