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内,与他圆房。」
萧承嗣含情脉脉后,下了命令。
……
萧珩进门时,我着一身单衣坐在榻上。
「拖出去,砍了!」
萧珩指了指我的陪嫁宫女管儿。
管儿跪下,抖如筛糠,「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
「你冷到了朕的昭公主。」
萧珩挥了挥手,管儿被拖了下去。
他脱了身上的外衫披在我身上,把我揽进怀里,在我耳边呵着热气。
「不求情?」
「一个婢女,有什么可求。」
管儿本就是我爹的人,他不杀,我也要杀。
「姐姐,可有想珩儿吗?」他柔声说。
我的身子不可觉察地僵了僵,而后柔和下来。
「自然。」
「骗人,姐姐从来不想珩儿。」
我稍稍转了转身子,看着他俊美的脸,嘴角轻扬。
「臣妾没骗皇上,没有姐姐想弟弟,但有女子思情郎。」
「嗯?」
萧珩的声音有几分哑,「你想朕宠你?」
比起入宫时,仅一年光景,他已然褪了少年气,如今瘦还是瘦的,却已是成年模样。
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一点点移到我的唇畔,在那里流连。
「听说你有些不同之处,不如给朕看看?」
我的手轻轻落在他身上。
以这样的情势,他该会如禽兽一般不能自持。
然而……他没动。
「昭离,做朕姐姐不好吗?」
昭离是他给我的名字。
我没回话。
「只有姐弟,才是最长久的。」
他忽然起了身,沉沉地看了一眼我的脸,「朕与昭离,要相依为命,天长地久。」
他走了。
这夜,他没回来。
他负气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来我寝宫时,脸色也不好看。
「珩儿不找姐姐,姐姐也不找珩儿吗?」他像个小孩子赌气地问。
我吹了吹手中的桂花羹,递到他面前。
他哼了一声。
「喂我。」
我便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
「姐姐,朕前两天出宫去请了个人来。」
「谁?」
「神医玄清。」
「请他做什么?」
「医你的头疾。」
我从未和他提过头疾。
「朕又不是傻子,还看不出你有头疾吗?」
我淡漠地看着他。
他不是傻子吗?
一个活不了多久,就要被我手刃的傻子。
神医也医不了我的头疾,不过他还是说我至阴致寒,阳气不旺,寒气不散。
于是从那夜开始,他便宽衣搂我入睡。
「朕阳气重,以后朕暖着你。」
他病病弱弱,阳气哪里重了,以往他睡在榻上,我只觉得有些冰凉。
他强行和我肌肤贴着肌肤,竟有柔柔软软的温热感一点点度过来。
我的头痛,真的好了些。
不然,等我夺下江山,就不杀他,留他暖床?
那夜,我第一次动了不杀他的念。
一月期限到了最后一天,我们整夜相拥,却没有真正相合。
我头痛欲裂,身上奇痒袭来。
到了我该喝解药的日子。
解药是萧承嗣亲自割出的腕上鲜血,他们就用这奇毒控制我。
我抱着萧珩的身子,今夜,势必得圆房。
许久,他明明动了情,却不动身。
外面幽怨的箫声丝丝缕缕传来,萧承嗣已在召唤我。
我五脏六腑犹如被冰冻,被火烧,我没办法了。
我只能先去见萧承嗣,必须即刻见到他。
「皇上,好像有箫声,你不去看看惜妃?」
「你不是要朕宠你?」
他翻了个身。
「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刻……」我咬着牙,才能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不急,朕急。」
他重重地吻我,吻了许久许久。
而后,他面色沉沉地看着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及冰冷。
「嘘,何殇离,任务没完成,不怕萧承嗣不给你解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