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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青咬牙,抬眸看了赵殊月一眼,心有不甘。    赵殊月怒喝:“本宫让你跪下!”    阿青倏地跪在地上,目视前方,一声不吭,紧接着,赵殊月也一把跪了下去,对着萧老夫人:“婆婆息怒,是儿媳教导无方,望婆婆恕罪。”    突然的转变,让萧泽渊有些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萧老夫人却因为赵殊月的忍让,方才消失的气焰顿时就回来了,赶紧起来指着赵殊月的鼻子说:“好啊!仗着身份要造反了是不是?”    说着,萧老夫人又来到灵牌前,捶胸顿足道:“苍天啊!列祖列祖啊!你们看看,我们萧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娶了这么恶婆娘回来,先是害死了不离的生母叶玲,如今又要将我萧家的骨血赶尽杀绝,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赵殊月咬着牙,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攥成麻花状,指骨分明,心底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哎哟~!我对不起萧家的列祖列宗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赵殊月在萧老夫人的持续哀嚎中闭上了眼,绝望道:“既然怀了,那就收为偏房吧。”    阿青惊呼:“公主!”    萧泽渊皱眉,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女人,想不到她连尊严都不要了,竟然会真的同意他娶一个青楼女人回来,心里有些愠怒。    呵,果然是不要脸,才会做出这等事。    不过也好,也省得他还在为如何将红梅接进府中的事烦心。    萧老夫人立即消停下来:“此话可当真?”    赵殊月深吸一口气,才睁眼道:“一言九鼎!”    萧老夫人却生怕她会反口似的,揪着不放,得寸进尺道:“那好,只要你对着萧家的列祖列宗起誓,愿意接纳红梅进萧家的门,成为你夫君的妾室,并且承诺不得仗着你公主的身份找红梅麻烦!”    赵殊月气得浑身颤抖,紧攥着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中,抬眸看向站在旁边的萧泽渊。    可他却在此时勾起嘴角,仿佛在等着她做出决定,饶有兴味。    赵殊月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担心下一刻就控制不住眼泪,随即站了起来,朝灵牌走去。    阿青激动地去拉赵殊月的裙摆,不住地摇头:“公主,不要,你责罚阿青吧,都是阿青的错,求求你,不要……”    在阿青心里,赵殊月是尊贵无瑕的长公主大人,是在宫中被人捧在手里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明珠,怎么可以跟这青楼女子共侍一夫,传出去,她将在皇室中一辈子无法抬头,甚至成为世人的笑柄,遗臭万年!    可惜,赵殊月用力抽离,裙摆自阿青手中,缓缓脱落……    她来到灵牌前,竖起手指与头并齐,高声道:“列祖列宗在上,赵殊月今日在此起誓,同意让红梅进门纳为偏房,并且从今往后不得自持身份刁难红梅,定将红梅视为亲姐妹,与红梅伺候婆婆与夫……”    说到这,赵殊月已经如鲠在喉,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说出这话,可萧老夫人却不满意:“如有违背呢?又当如何?”    赵殊月咬牙,眼前视线模糊:“如若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刻,阿青泣不成声,长公主为了他竟卑微到了如斯地步。    萧老夫人这才作罢,缓了脸色,走去拉着红梅的手:“唉哟,瞧瞧这小脸都吓白了,该不会动了胎气吧?”    说着,萧老夫人又将红梅往萧泽渊身边推去:“阿渊,你快扶红梅回房去歇息,命人去找大夫,小心仔细点,娘可是天天盼着要抱孙子的。”    萧泽渊反握住红梅的手,目光却落在灵牌前站着的女人身上,隐约可见她颤抖的双肩,忽然间,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    收回目光,萧泽渊无视心中异样,皱眉暗道一声“自作自受”便牵着红梅的手离开灵堂,没有回头。    待萧泽渊离开后,萧老夫人来到阿青面前,二话不说扬手就打下去。    “啪——!”的一声,赵殊月惊觉回头,瞧见阿青一脸愤恨地捂着脸,双眼狠狠地瞪着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再度扬手:“哎呀,还敢瞪眼,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臭丫头!”    赵殊月立即上前挡在阿青身前道:“婆婆息怒,是儿媳的错,没有管教好下人,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呵,打你?我可不敢,万一再治我一个诛九族怎么办?”萧老夫人一脸狰狞,大有今天若不给个交代,誓不罢休之势。    赵殊月岂会不知萧老夫人的意思,顿时跪了下去,面色冷清道:“儿媳会在这给列祖列宗认错思过,直至日落之时。”    萧老夫人这才作罢,甩袖冷哼了一声离去。    阿青昨日挨了三十板子,今日又挨了打,担心她身子承受不住,赵殊月便吩咐其他下人将她带下去找大夫诊治,而自己继续跪在灵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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