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你把手砍了。我彻底失去耐心,冷声道,陈澄,我最后一遍警告你:现在,立刻,马上,从他的房间滚出去。否则,你将失去的不仅是这份工作。
次日,谢明辰终于有电话过来。
不是终于想起了我生日,也不是为深夜逗留在自己房间的女人而道歉,而是向我兴师问罪:为我今天一大早通知 HR 开掉陈澄。
你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他用不以为然的语气映射我的小肚鸡肠。
我好笑地反问,所以你是觉得是我不该打扰你们共处一室,春宵一度是吗?
你在胡闹什么,我真要跟她有什么能让你知道?一天天的胡思乱想。
你现在是衣食无忧,还可以随随便便开人,有没有考虑到人家没有这份工作都交不起下个月房租?
你知不知道人小姑娘接到 HR 电话之后吓得哭了一早上……
岁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谢明辰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刀子直扎进我心脏,疼到我必须深呼吸好几次才得以颤抖着开口。
谢明辰,我说过我陪你去,是你不许我跟,你非要带一个工作上看不出任何用处的小姑娘,你觉得我看你们俩还能清清白白?
你就清清白白?说得这么义正言辞。谢明辰口不择言,尖刻地反问,你来?你来做什么?见你的旧情人?
我呼吸一窒,几乎整个人都站立不稳。
许是知道自己过分了,那边也沉默下来,一时间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在谢明辰开口之前,我挂断了电话。
我从来不知道,我当年极力斡旋拿下的合同,在他眼里竟是这样不堪。
公司起头的那两年,因为路线错误,已经支撑不住。
林昭那份合作合同,几乎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们死磕了很久,价格被一压再压,林昭还是不满意,最后提出要我陪他去考察北边的市场。
那趟出差,三天两夜,回来之后林昭就签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