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有这样的打算。靠我自己,是无法永远护佑我家人平安的。
进宫,是我付出最小但收获最大的选择。
只有握住权柄,才能彻底掌握自己的命运。
萧行起身,已是怒极,却又生生忍住了,「我给你一夜时间考虑。」
「你想进宫,我成全你!」
萧行不再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天亮,萧行推门而入,我坐在床边等他。
他看见我,愣了一下,但下一刻又绷着脸。
「想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
「你要进宫?」他说这话时,眼底翻腾着怒火。
我摆了摆手,「不,我要回漠北。」
萧行一怔,表情极快地变了变,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喝完。
「云屏卿,漠北不是你想去就去,想离开就离开的地方。」
我点头应他。
萧行盯着我看。
他要走,我喊住他:「我需要一身干净的衣服,如果可以,还想沐浴。」
他脚步一顿,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就走了。
丧钟响了!
京城现在肯定很乱,我有些懊悔让他去给我找干净的衣服。
我悄悄打开门朝外看,视线一扫,忽然撞在他的目光里,我赶忙打开门,「买衣服没有遇到危险吧?」
「不用你关心。」他将衣服丢下,又出去。
过了一刻,他又提了一桶热水,还拿着伤药进来。
做这些时他都没看我。
我沐浴更衣,自己涂药,萧行隔着门问我:「好了没有?」
「马上。」我对着镜子,后背的伤结痂又撕裂,已是惨不忍睹。
萧行似是没有离开。
我胡乱倒了一堆药粉在后背,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问他:「怎么了?出事了吗?」
不是有事,他不会站在门外的。
他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我沾着药粉的手上,却没说话。
我在房里躺了三天,有时是醒着的,但多数是睡着的,萧行并不理我,像个狱卒丢下饭碗就走了。
第三天的夜里,我跟着萧行出了小院,院外停了三匹马,我走上前牵住其中一匹,却见两位侍卫走来。
他们一人牵走了一匹马,冲着我尴尬地道:「夫人,这马是我们的。」
那我骑什么?我看着剩下的一匹。
萧行已经翻身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形势紧迫,马不好找,委屈云大小姐了!」
「没有,没有。」我走过去,他将我拉上马背。
这不是第一次和他共乘一骑,但上次我是抱着献身的心情,无惧无畏的。
今天的心情却不同。因为我没了当着他面脱衣服的坦荡,当然就会缩手缩脚。
他生气我对他的不信任,气我给他用毒,我都能理解。
他不接受我以色报恩,待回了漠北,我再寻其他的方法报答他。
「抓紧了。」萧行在我耳边低声道,「摔下去,我不会捞你。」
我没呛他,听话地抓着马鞍扶手不动。
萧行明显怔忪了一下,其后再没有和我说话。
我们悄无声息地出了京城,上了官道后一路疾驰。
我几次想问他,这几天京城发生的事。
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