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傻傻的瘫在原地,额头上被撞的肿起来好大一个包。
可是她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君少淮的背影,怎么也不敢相信少淮哥哥居然会这么对她。
明明那个女子才是坏人,为什么少淮哥哥要对她那么好?
她都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温柔……
眼泪毫无预兆的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她赶紧使劲用手抹掉,在脸上留下了几道灰扑扑的印子。
温瑾从地上爬起来,拼命朝着君少淮的方向追了过去。
王爷回府,下人们自然是忙里忙外的筹备着,温瑾这一冲撞进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再一看她这狼狈样子,旁人惊讶不已。
这位怎么说也是陛下御赐的王妃,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这样想着,便立刻有丫鬟走了过去,小心翼翼询问温瑾的伤势。
可是温瑾一心只记挂着君少淮,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她的目光焦急扫视着前厅和院子,却没有看到君少淮的身影。
君少淮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院子里无措张望的温瑾。
见她浑身狼狈不堪,甚至脸上泪痕和灰尘斑驳交错,看起来简直比门口要饭的乞丐还不堪。
这副样子就敢出来见人,简直是丢了他洛王府的脸。
要被外人看去了,还以为他洛王府养不起人!
就在此时,温瑾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和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她往这边奔了几步,离得近了却又犹豫,磨磨蹭蹭的走到君少淮身边,抬起眼睛弱弱的叫了声:“少淮哥哥……”
君少淮抬了抬胳膊,躲开温瑾伸过来的手,动作娴熟且冷漠。
温瑾顿时眼眶一红,眼泪好像又要下来了。她只觉得嗓子堵的难受,话都快说不出来:“少淮哥哥,你为什么要带那个女人回来……”
她只想听听君少淮告诉她原因,如果少淮哥哥告诉她是有苦衷的,她会愿意相信他的!
然而君少淮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语气轻描淡写:“玉儿在牢里受了欺负,我不能放任不管。”其实真实情况严重的多,只是人多口杂——而且他有什么义务必须要告诉温瑾?说到底以她的心智也根本理解不了。
在这王府,他就是王法,他说的话就是命令。
可是温瑾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的娘亲因为柳如玉死了,她就是杀人凶手!
“可是她杀了我娘亲!”
“那只是个意外。”君少淮厌倦了温瑾无休止的控诉,那只是个意外罢了,但就是为此,玉儿不得不接受了律法的制裁。
她多年承受的痛苦,温瑾又怎么会明白呢?
温瑾固然可怜,可她有爹爹照拂,众人关照,玉儿却只有自己。
“要是、要是那个坏女人必须住在这里,我就离家出走!”
这是一个“孩子”所能想到的最大威胁,可惜的是,君少淮并没有半分动容。
“要走你就走吧。”不如说他求之不得,他已经背负了这个累赘很多年了,现在是时候该放下了。
温瑾愣住了,不知是为撒娇落空,还是为君少淮的冷漠而感到难过。
“温瑾,你住在王府这么多年已经是我格外开恩。如果你想走,那就走吧,没人会拦着你。但是玉儿不一样,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她就永远不会离开王府。”君少淮冷漠的话语好像一把刀子,直直的插入温瑾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在难过。
“她身体不好,我必须陪着她。”
“可是,可是我身体也不好啊……”温瑾想起了罗谦给她吃的药,口不择言道,“我的身体也不好,少淮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对她也那么温柔呢?
“你身子不好?”君少淮上下扫视温瑾一眼,冷笑,“本王看你身子倒是好得很!”
罗谦对温瑾的治疗全是为了让她能够恢复正常,到了温瑾这里却是成了她用来要挟自己的筹码了!
真是胆大妄为。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快死了,本王会去看你最后一眼。”
他这话说的冷漠绝情,就连下人都听不过去,更何况是幼童一般的温瑾呢?
她固执的认为是柳如玉的出现才导致了少淮哥哥的冷漠,她此刻心如刀割,却倔强的看着君少淮,心里升腾起的全是对柳如玉的愤恨。
那个女人被少淮哥哥亲自抱进府里,而她却要被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