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场,我瘫在裴江身上,乖得很。
没人灌我酒,对面的帅哥也有了新目标,天快亮的时候,我们散场了。
我一直在装睡,抱着裴江的手臂,长发散在脸前,他碰了碰我的脸,问:「走不走?」
我装作刚醒,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水汽,问他:「你走不走?」
他把我拽起来,叫了个代驾,把我送回了出租屋。
下车之前,我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问他:「上去喝一杯?」
「喝得够多了。」他拒绝了我。
我撇撇嘴,觉得没劲,下车之后,他也没目送我上楼,黑车绝尘而去,刮起一阵邪风。
风一吹,我头更晕了,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拿出手机,给裴江发消息:「我到家了。」
没发出去,显示您已不是对方好友。
我又给他发:「裴江,我想你了。」
还是没发出去,我扔了手机,懒得卸妆,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时,头疼欲裂,我摸了摸额头,有些烫,嗓子很干,好难受。
手机也没电了,我蒙上被子,又睡了一觉。
这次醒来,到了下午,我还是很烫很晕,身上发冷,我充上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没接。
我揉着脑袋,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接。
我打开探店软件,找到昨天的酒吧,给老板打电话,搏一搏吧,我不确定他还在那里。
第一次没接,我拨第二次,接了。
「谁啊?」
「裴江在你旁边吗?」
我问出口,才发觉嗓子很哑,很难听,我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
「你谁啊?」
「赵昭昭。」
对面一顿,声音拉远,说:「找你的。」
我听到了女孩子的嬉笑,裴江接起电话,问:「有事吗?」
他都没问是谁,就知道是我,明知道是我,态度还这么冷漠。
我觉得委屈,躺在床上,说:「裴江,我快疼死了。」
他没答我,背景音穿过嘈杂,到了安静的地点。
裴江沉静的嗓音,顺着手机,传到我的耳朵里:
「别胡说。」
我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胡言乱语:
「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想见见你。」
「裴江,你能来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