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姜嫚用银刀叉从餐盘中叉起一块培根放在嘴里斯文的咀嚼着,眼神浏览着今日工作事项,直至桌面被扣响,她才缓慢的抬起了头。
没等到她开口,对面一贯矜贵冷淡的俊美男人就开口了,“昨晚是你主动的所以没做措施,记得吃药。”
姜嫚闻言,怔忡住了。
他们并非是契约婚姻,再加上的谢老多方的施压,有孩子是意料之中的事。
况且,这几个月里,谢老明里暗里催促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阿故,爷爷很希望我们要一个孩子。”女人放下指尖泛着冷光的银刀,想笑却笑不出来,贝—齿咬着唇—瓣,“我做过身体检查,显示一切正常,难道你想让爷爷觉得是你有问题?”
桌面上大概是有三秒钟的静默,静的能听到壁钟缓缓走格的声音。
直至姜嫚敏锐察觉到对面男人周身卷起的气息有些骇人时,他才慢条斯理的开腔,“你在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姜嫚美—艳的脸蛋被日光晕着,背脊挺直的开口。
其实许多时候,谢故都觉得姜嫚这个女人是个矛盾体。
明明是一个举目无亲,身份低下的孤女,却没有孤女应有的自卑,和突然成为谢太太跨跃阶层的惶恐不安,除了在允之的事情上忍气吞声以外,她的所作所为甚至与孤女形象不挂钩。
不过也对。
她可以依仗着爷爷的喜欢为所欲为。
只不过,她不太从聪明,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清楚——谢家当家做主的到底是谁。
谢故起身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随后起身离去,留着不知什么意思的姜嫚在餐桌上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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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嫚一进门就听见同事相互低声议论着,她低眉看了看手腕上镶着碎钻的表盘。
时间刚好,可以开始动工了。
她的思绪还落在即将要摄影的项目上,思考着对方的应该采用什么角度和风格最好。
前方,总编辑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
同行出来的还有许知音。
不管是在摄影圈还是在苏城上流圈都因暴发户二代身份引过不少注目。
前者总有巴结她的人,后者既看不上她又时常拿她寻乐。
只是这个档口,许知音从总编辑办公室出来可不是个好兆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编辑叫住了姜嫚。
对上许知音不怀好意的眼神,她上前几步,编辑双手抱在一起,颇为难为的开口,“嫚嫚,鉴于你上个项目付出的精力巨大,反响格外的好,因此我打算放你一个星期的假,你手上的正在跟进的项目就转交给知音好了。”
姜嫚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事是谢故授意的。
但是后面想想根本不可能,他不可能为了报复她而去帮许知音这么个上不的台面的暴发户。
姜嫚眸光梭巡,低眉拨动了一旁的相机几下,皱眉道,“别的先别提,许知音的技术被我甩几百条街,这个项目又尤其重要,交给一个二流子摄影师真不怕砸自己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