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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捏了,去把老娘那些衣服洗了,还有那几条丝袜,那些衣物,都洗了!”

面前是四个女人在打麻将,说话的是岳母秦素萍,四十多岁,但因为一直输牌,火气很大。

张紫东松开岳母的肩膀,转身走向卫生间,没有半点抱怨。

身后却仍然传来岳母尖酸刻薄的话。

“有你这个病秧子在,老娘的手气能好得了么!简直就是个吃白食的废物点心!”

秦素萍这么一骂,其余三个打牌的中年女人也跟着讥讽。

“素萍,你们家清筠事业这么成功,而且还是瑞城第一美女,当初怎么会嫁了张紫东这样一个窝囊废?”

“是呀,听说你们家清筠当初都跟黄家大少黄家麒订婚了,半路怎么杀出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不过嘛,你这个废物女婿的身材倒是很不错,要不然你让你女儿跟他离婚,我包了他?”

“哈哈哈哈......”

面对三个牌友充满恶意的调笑,秦素萍的脸色阴云密布,不耐烦道:“打牌打牌,别提张紫东了,现在听到他的名字,我都觉得耳朵脏!”

此时,张紫东正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却也只能苦笑一声。

秦素萍等人说的没错,张紫东就是个病秧子,且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上门女婿。

但没人知道,张紫东本是中州张氏的六少爷。

中州张氏集团,号称中医药行业龙头,世界五百强。

三年前,张紫东被家族以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赶出家门。心灰意冷之下,才来到这瑞城,遇上了妻子林清筠。

这时,张紫东已经走进卫生间,看向了放在洗衣机上的秦素萍的那些丝袜,以及衣物,但刚要去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中州张氏的五叔打来的电话。

但接通后还未等张紫东开口,那头便传来一道趾高气扬的声音:

“家里遇上劲敌了,集团现在很危险,需要你回来主持大局,明天我会亲自去瑞城接你。”

语气极其的刺耳,似乎张紫东天生就欠张家的,而且还没等张紫东回一句,对方便挂掉了电话。

张紫东看着电话,冷冷一笑。

当我是一条狗吗?

曾为你们张氏集团呕心沥血,创下数百亿业绩,最后却还是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如今一句家里需要,又要我回去?

当年被你们赶出家门,我便专门创立了一家致力于各种特效药研发的药企,就是要成为你张氏集团的上游企业,打造一把悬在你张氏集团头上的利剑!

你们现在说,你们遇上劲敌了!?

还要让我回去主持大局!

哼!

回去做什么?

自己打自己吗?

天大的笑话!

正在张紫东这样想着,秦素萍闯进了卫生间,直接把一沓钞票重重摔在了他的脸上,颐指气使道:“明天清筠她爷爷金婚典礼!清筠出差前留了一万块让你买礼物,这件事你如果都办不好,你就去死好了!”

钞票砸在张紫东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张紫东终于还是怒了,冷冷道:“办好又如何?”

“办好?明天不出什么岔子老娘就谢天谢地了。不是我看不起你,明天你要能让清筠在家里长脸,别说你喊我妈,我喊你爹都行!”

说着,秦素萍还恶狠狠往张紫东身上吐了口唾沫,又留下一句:“病秧子,晦气死了,看见你就恶心!”

说完,转身离去。

张紫东站起身,铁着脸擦了擦崩到脸上的唾沫星子。

明天?

叫爹?

怎么会让岳母大人叫我爹呢?

第二天。

瑞城流苏街一家中药行内。

张紫东神情淡漠的站在柜台前,正专心挑选着一排人参,最后选了一棵最小最丑的,将其交给了面前的执业药师,淡淡道:“帮我包起来。”

身后,还站着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派头十足。

这人便是张紫东的五叔。

看情况,已经对张紫东做了很长时间的工作,原本高傲的姿态,现在已经变得柔和很多。

中年男人道:“老六,你就别闹脾气了,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心脏先天就有问题,而且药王山既然点名要你,肯定就有足够的把握为你续命,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对你,对咱们张家,都好!”

药王山?

听到这三个字,张紫东眉梢微微一挑。

还以为你们中州张氏只是忌惮长生集团,原来叫我回去,跟我以前的师门也有关系!

张紫东还是没理会中年男人。

而中间男人见一番规劝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终于失去耐性,道:“老六,杀人不过头点地,在咱们张家最需要人的时候,你离开了,还整整三年,你还想让家里怎样?断不能都来给你个小辈磕头认错吧!”

张紫东不留情面道:

“该还的,都还了,我为张家做过什么,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至于那药王山......”

“去过,也就那么回事,救不了我,另外,你也不用在这里假惺惺,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救!”

说罢,他盖上装人参的锦盒,放在柜台上三千块钱,推门而去。

因为药行对面,已经出差回来的妻子林清筠正在等他。

三年前,张紫东刚被逼出家门,没成想遇到林清筠失足落水,张紫东下水营救。结果,反倒是张紫东被淹的喘不上气来,被林清筠拖上岸,还做了人工呼吸。

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后来还结了婚。

当然,张紫东不是不清楚林清筠当年为什么要跟自己结婚,只不过是家里逼婚,让自己去做挡箭牌罢了,没想到这一转眼,竟三年过去了。

林清筠看着张紫东这张略显病态的脸,一脸冷漠,斜睨了一眼他手中的锦盒,冰冷道:“今天是爷爷奶奶的金婚典礼,到了以后,你少说话,吃完饭咱们赶紧离开。”

张紫东没脾气的笑笑:“好。”

林清筠咬咬牙看了看时间,也没再跟张紫东计较什么,驱车赶往林家别墅。

林家别墅前,门庭若市,宾客如云。

林家是瑞城四大药商之一,家底殷实,却在去年,老爷子林正业突发大病,其他三大药商趁此机会没少向林家发难。

如今林正业大病初愈,特意举办这场金婚典礼,将瑞城各界名流都请了过来,就是想让大家看看,他不仅老当益壮,而且家中人丁兴旺,家族和睦。

院子里的礼案上,贺礼已如小山,但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送礼队伍一下子偏斜起来。

原来,是有人给林正业送了一份大礼。

黑色檀木礼盒,上面镶有纯金龙雕,听周围人议论,里面是一株百年野人参,送礼的人专门从药王山花天价购得。

“又是药王山?”

张紫东皱了下眉,仔细看了看那价值不菲的礼盒包装,确实在哪里见过。

那金龙雕工,似乎出自一位不入流的药王山逆徒之手......

张紫东想不到的是。

送礼的人竟是黄家麒。

瑞城四大药商之首,黄家的大少,林清筠曾经的未婚夫!

林清筠也认出了黄家麒,不过与张紫东一样,没怎么放在心上。

终于轮到张紫东送上贺礼,哪成想负责收礼的老管家刚要取过他手中的锦盒,黄家麒忽然把东西抢了去。

“我看看,到底是什么老物件儿,连这包装盒都这么小气!”黄家麒嚣张道。

刚打开锦盒,黄家麒一阵目瞪口呆。

林清筠,也一脸错愕的看着锦盒里的人参,脑子一片空白。

短暂的寂静后,黄家麒突然举着锦盒大骂道:

“卧槽,张紫东,你送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长得跟你一样,像狗屎似的!”

林清筠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丑的人参,脸上顿时如着火一般,暗中懊恼,张紫东你个王八蛋,买的这是啥玩意儿!

但碍于颜面,林清筠还是将锦盒抢回,瞪着黄家麒道:“关你屁事!”

黄家麒阴笑着看向林清筠,揶揄道:“林清筠,你嫁的这货,胆子真大,你爷爷这么大的喜事,都敢送狗屎,我辈楷模!绝对是我辈楷模!”

“哈哈哈哈!!!”

周围是一阵疯狂的大笑。

从头至尾,张紫东未发一言,冷冷看了黄家麒一眼,取过林清筠手中的锦盒,放在礼案上。

不想,老管家又看向林清筠,火上浇油道:“大小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清筠语塞。

张紫东刚要说话,黄家麒眼珠一动,阴阳怪气道:“管家,就给这病秧子个面子好了,就写......二十年野人参一株。”

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周围的讥笑不绝于耳,都在看张紫东和林清筠的笑话。

老管家很盼望这场闹剧就这么过去,因为老爷子提前叮嘱过,今天一定要平稳度过,还有一位大人物没到场,场面万不能失控。

于是,赶紧在礼品帖上写下:

二十年野人参一株,孙女婿,张紫东。

可就在这时,张紫东淡漠的对老管家道:“你写错了,是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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