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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他已经是五个月之后了。

期间我们毫无联系。

当时我已经结束了我的无目的地旅行,重新找了一个杂志编辑的工作。

他突然出现在我们公司的写字楼下。

他穿着纯黑色的 T 恤、黑色的长裤,戴着黑色的渔夫帽,隐与夜色中,我都没发现他。

他追到我面前,「小章鱼。」

我看着他愣了好几秒。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喻承淮。」

「到!」他快速答道,又弯下腰,自下而上笑着和我对视,「首长有什么吩咐?」

他只有 48 小时的离队时间,他的驻地不在蓉市,过来找我已经花了 8 个小时,还要扣除回去的 8 个小时。

我们只有 32 个小时在一起,如果再扣掉明天上班的 8 小时和睡觉的 8 小时,我们只有 16 个小时。

作为一个做什么都慢慢悠悠的蓉市人,我第一次觉得时间紧迫。

他和我沿着府南河走着。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我的手牵了过去。

他的食指第一指节,中指、无名指、小指第二指节有茧。

嗯,这是一只握枪的手。

「小章鱼又在琢磨什么?」

「在想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如果我说不能说,你会生气吗?」

「你是犯罪分子吗?」

「不是。」

「那就行。」我笑笑,倒退着走在他前面。

他曲起手指弹了弹我的额头,「我说什么你都信?」

「那你骗我这个平头老百姓是做什么?图我年纪小?图我爱洗澡?」

「什么呀…」虽然他不知道我说的是新上的电视剧里的梗,但他还是在笑。

笑得干净、纯粹,令人怦然心动。

我请了假,和他在酒店里待了 32 个小时。

其实他是做什么的,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持枪、当兵、保密。

只是他不说我就不问。

我们在酒店除了接吻,什么更亲密的事情也没有做,就单纯的腻在一起,看电影或是一起打打游戏。

说起来就连最开始的接吻也是意外。

我被酒店的地毯勾倒,刚好就扑到坐在沙发上的他身上。

我的唇磕上了他的牙,疼得我直咧嘴。

他说帮我呼呼,然后呼呼就变成了亲亲。

不过,即便我们什么也不做,时针也不会为我们停留。

他离开时问我,「下次回来我可以打报告了吗?」

「你都没有表白,我都没验过货!」我把自己埋在被窝里,遮住大红脸。

他把被子和我一起抱住,「哎呀!小章鱼!你早说要验货!我也不用忍这么久啊!」

极其懊恼的语气,就像明明中了五百万却找不到兑奖券一样。

我在被子里推他。「去去去,快走!」

「下次回来,验货、见家长然后回去我就打报告!」

我和他的第三次见面很快,只隔了两个多月。

除了休假的时候,他都不能用手机。

所以这两个月,他只有每周末会用座机给我打十分钟电话。

如果我错过他的电话,再打回去就不是他了。

所以周末两天我随时都会把手机捏在手上,力图它响起的第一秒就能接到。

有一次他电话打来时,我正被合租的室友气得哭。

她叫人回来开派对,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还不收拾,甚至还让不认识的人睡在我的床上。

我把他当成情绪垃圾桶,抱怨了九分多钟,最后他只来得及跟我说一句等他回来。

他还是站在公司楼下。

他不知在哪里晒得黢黑,跟条酱鱼似的。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请假的。」我有点生气,也不知道他在楼下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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