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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明与我皆是孤苦无依,他自幼丧父丧母,妹妹走丢,奶奶因弄丢妹妹而愧疚自杀,被爷爷单独抚养,我是被卖来的,爷爷看着可怜,将我买下,让我和李朝明一起长大。

在他及冠后,我与他成亲不过一年,我将将怀上身孕,爷爷因病去世。

贫寒的家中,只有我和他,现今又多了一个女童。

李朝明为她取名舒也。

在我醒后三个月,我的身体越加丰盈,孩子离不开人,我亦不敢踏出家门。

因为书中写,「我」出门浆洗,遇到地痞调戏,李朝明为了救我,被地痞砸中后脑勺。

他生命垂危,家中无钱为他诊治,我上街求诉各个医馆,均被赶出馆外。

在我心灰意冷之时,一个来自上京的公子偶然看中了我,向我抛出橄榄枝,将我收为妾室,救治了李朝明,让我不许再与他来往。

我答应了。

而李朝明醒后失忆,只知道自己有一个贪图富贵抛夫弃女的妻子,便再不去想她。

公子收我只是一时兴起,待兴头下去后,就忘了我这一号人,我饱受他后院之人的排挤,在得知李朝明尚公主后,很快抑郁而终。

我不要落入那般田地。

但,我不能阻止李朝明出门,他每日到镇上为人代笔,赚钱糊口,贸然阻止只会引起他的猜忌。

几乎每日清晨,我都会在李朝明出门时叮嘱他的安全,万不可和别人产生冲突,他每次都含笑答应,次数多了,他产生了一些疑惑,「月娘,你在怕什么?」

我在害怕和我恩爱有加的丈夫重伤,我却拿不出诊金救他。

也害怕自己会委身他人,枯死后院。

更害怕他会忘了我,憎恶我,转头和公主琴瑟和谐。

这些都是我害怕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他,只能牵出一抹苦笑,告诉他,「担心你的安危,要是你出事了,我和舒也怎么办?」

他点了点我的鼻头,笑话我杞人忧天,但在这之后,他每日离家都会在我开口前和我保证,「不会和别人起冲突,一定会安全回来好好照顾你和舒也。」

他这么向我保证,给了一个让我心安的许诺,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只是寻常的一个清晨,我为他收拾好了箱笼,他迟迟没有去接,而是垂眸按着额角,在定定地看了我许久之后,犹豫地叫了我一声,「月娘?」

「怎么,头疼?」

我放下箱笼,想替他按揉额角,他微微偏头,躲过了我伸过去地手,「是有一些,我今天想休息休息。」

他的语气很冷漠,我以为是因为他身体不适,便忽视掉了他的反常。

他在休息了一天之后照旧早出晚归,照旧喜爱舒也,独独对我与以往不同,他在不动声色地疏远我,躲避我的亲近,看向我时眼底的冷漠,我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躲我?」

面对我的质问,李朝明的神色只是瞬间一滞,很快恢复风淡云清,「月娘想多了。」

他毫不在意我的委屈,轻飘飘地揭过我的质问,避着我的亲近。

夜间,他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我摸着他的背,缓缓滑到他的胸膛,他立刻将我按住,沉声说,「爷爷去世不久,我理应为他守孝,旁的,尚没有心思去想。」

我收回手,心如同坠入深渊。

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兀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眼前的李朝明是我熟悉的李朝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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