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本是来解除婚约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恩,祝池鱼,你是我的!”苏燃突然笑了,认真的道。
‘你是我的’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退婚是不可能退婚的!如果重生一世,前世的遗憾还不能弥补,那这个重生有什么意义?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没有丝毫的脱离带水,完全没有想着和对方先聊几句之类的,来日方长,岂在朝朝暮暮?
祝池鱼则是愣在了原地,盯着苏燃离开的背影,良久,喃喃自语:“他看我的眼神......眼神似乎有点宠溺?”
自己看错了吗?祝池鱼微微咬了咬红唇,有些意外和羞恼,一时间,平静的心仿佛被丢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丝涟漪。
............
............
苏燃离开祝家别墅后,打车朝着距离南湾区皮影胡同最近的医院而去。
至于找冯哲报仇,他虽杀心大盛,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立刻、马上。
但,一切都得先确定母亲的安全之后再说,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半小时后。
南湾区第三人民医院。
“护士,大概在半小时前,我母亲被人送来急救,我母亲姓名是贺春香,能帮我查一下吗?”苏燃问了前台护士。
很快,就查到了是哪一个急救室。
他匆匆忙忙过去。
急救室门前,一个中年女人在等待着。
她正是胡剑琴,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人,可事实上,她是宗师境七八层的武道强者。
“你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年轻人?”胡剑琴感受到有人靠近,猛地抬起头。
她那一张已经有皱纹、略显苍老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死死地盯着苏燃,强横的武道气息都不由自主的暴露了。
苏燃走近:“我母亲怎么样呢?”
“伤势很重,好在送来医院及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正在紧急做手术。”胡剑琴知道自己有点失态,又赶紧收敛气息。
“13年前,你丈夫和女儿死在了刘北海手里。”苏燃没有卖关子。
“不可能!!!”
胡剑瞪大了眼睛。
刘北海?那不是丈夫最疼爱的徒弟吗?怎么会......
13年前,丈夫和女儿死后,刘北海表现的无比悲痛,还帮忙处理后事,有情有义。
何况,这13年来,每隔一段时间,他还会来云州市看望自己这个师娘,从始至终,没有逾越,规规矩矩。
她越发的当刘北海是半个儿子,甚至将祖传的两部武技都尽数传给对方了。
“当年,刘北海虽然是你丈夫的唯一弟子,但你丈夫的压箱底的一式武技,因为部分原因,自始至终不愿意传给刘北海。”
“13年前的那一晚,刘北海再次提出想要学那一式,被你丈夫严词拒绝。”
“恼羞成怒下,当晚,他乘你丈夫睡着之际,动手偷袭,杀了你丈夫。”
“杀人后,刘北海开始搜寻屋子想要找到那一式武技的秘技,却不想惊扰到了隔壁屋你那只有10岁的女儿,一不做二不休,他将你10岁的女儿也灭了口。当晚,你并不在,你回了娘家。”
..................
胡剑琴已经面无血色,眼珠子都红了!!!
“有什么证据吗?”但,胡剑琴就是胡剑琴,依旧有理智,她声音嘶哑的问道。
“你丈夫毕竟是武道强者,被刘北海偷袭中了杀招,倒也没有立刻毙命,临死之前吊着一口气挣扎反抗了,虽然改变不了死亡的结局,却在刘北海的左肩膀位置留下了一道剑痕。我相信,以你对你丈夫的了解,你丈夫留下的剑痕,你能一眼认出。”
胡剑琴死死地咬着牙,仔细回忆,似乎......这些年来,每隔一段时间,刘北海来云州看望自己,但哪怕是赶上了炎热的夏天,他也从来都**半截袖之类的,肩膀从没有漏出来过。
“刘北海今天又要来云州看望我,我要去证实一下。”胡剑琴认真的道,说完就走。
胡剑琴离开后,苏燃静静的等待着,这两个小时他如同木桩一般站在急救室前方,看起来一动不动,事实上,却在修炼。
前世,他的武道境界达到了大宗师七层,重生归来,武道实力显然不能带回来,可修炼的经验能带回来。
短短两个小时,他就直接入门《不灭玄黄诀》。
两个小时后,他吐出一口浊气,攥了攥手,体内元气流转一个小周天,汇入丹田。
他已经是武者境一层,而且因为拥有海量的武道经验,加上《不灭玄黄诀》的恐怖和特殊,他此刻的实际战斗力弄不好堪比普通的武者境三四层的武道修者。
“叮叮叮......”
突然,手机**响了。
苏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来电显示上显示了‘莫华’这个名字。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
是蚂蚱!!!
‘蚂蚱’是莫华的外号,因为谐音有点类似。
自己和蚂蚱是大学舍友,住上下铺,两人同一个初中、高中,又考入了同一个大学,且分在了一个宿舍。
两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高一那年,有一次,自己被校外的几个混混堵在学校门口敲诈,反抗中被打的半死,是蚂蚱不顾一切冲过来救自己。
也正是那次,蚂蚱的鼻翼到脸颊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明显而又清晰的伤疤。
蚂蚱原本长得还挺好的,因为那道伤疤,不说毁容,也差不太多了。
高一后面几年,蚂蚱没有少被嘲讽“丑陋”。
而蚂蚱,从没有怪过自己,两人依旧是兄弟,互相扶持着。
前世的今天,自己同样接到了蚂蚱的来电,他打电话邀请自己明天去为他庆祝生日,顺便把他女朋友介绍自己认识一下。
前世的今天,母亲在急救室、生死未卜!!!显然,苏燃没有办法过去,就拒绝了......
蚂蚱则是和女朋友两人单独过生日,却不想,恰好碰到他女朋友的父母了。
当场被棒打鸳鸯!
如果仅仅是棒打鸳鸯,也无妨,毕竟很常见。
可他女朋友的父母极其的过分,给了蚂蚱难以想象的羞辱,包括嘲讽蚂蚱穷!嘲讽蚂蚱脸上的疤痕!!!等等......
更甚至,他女朋友的父母丧心病狂到后面找人教训了蚂蚱,这个教训极度的残忍,这个教训后,蚂蚱脸上的那道从鼻翼到脸颊的伤疤深了一倍、长了一倍、几乎贯穿半张脸。
蚂蚱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出院后回到学校,他留着长长的刘海,将半张看起来很恐怖的脸遮住了,整个人也变得沉默、极端。
后来,蚂蚱因为精神上的问题大学没有读完,就退学了。
再后来,蚂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而他的父母因为受不了打击,结局也很凄惨。
前世,苏燃走上武道、医道之路后,多次来到云州精神病院找到蚂蚱,想要帮他,却已经太迟了!!!哪怕他是神医,也治不了心病!
深吸一口气,苏燃接通手机。
“燃哥,明天我过生日,明晚7点,天湖大酒店,你一定要过来啊!”蚂蚱有些高兴的道,听得出,他心情很好。
“明晚,我准时到。”苏燃凝声道,然后挂了电话。
兄弟!
这一世,不会再发生前世的悲剧了!我发誓!!!
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苏燃收敛情绪,赶紧走上去:“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走了出来,凝声道:
“你母亲腿脚上的断裂已经接上,额头的伤口也都处理了。”
“不过,通过x光片显示,她的头颅内有淤血,且,淤血量较多。”
“淤血的话,目前不太好处理,非常复杂,还需要院内的专家会诊确定方案。”
............
和前世差不多。
“能帮我准备一套中医针灸的银针吗?”苏燃想了想,开口道。
那中年医生有些惊讶,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年轻人也是医生?还要自己为自己母亲治疗?
这不是胡闹吗?他刚想要呵斥、劝说什么,苏燃道:“我不会拿自己母亲的生命开玩笑。”
中年医生最终还是脸色难看的答应了。
正如苏燃自己所言,他是亲属,他哪怕现在把病人带回家不治疗了,他们这些医生也没有办法。
只能同意!
何况,医院这边目前的话,也的确没有好的治疗的方法,死马当活马医也许有一丝丝机会。
下午2点。
南湾区第三人民医院的治疗室中。
在好几位医生见证下,包括临时准备的应急方案下,还有为了避免纠纷而特地开启的全程监控下。
苏燃亲自动手,施展《岐黄十三针》,他手持金针,动作多变且复杂,却很利索、迅疾。
金针没入了母亲的头颅,通过元气以金针为媒介横渡入颅内,他就能清晰的捕捉到颅内的每一丝的情况。
在一旁数位医生脸色一变再变的死死地盯着、眼睛一眨不敢眨的不的情况下,他捏针,旋转、挪动。
很快,有暗红的淤血竟......竟然顺着金针一点一点的流淌下来了。
一旁的数位医生赶紧转头看向造影呈像。
这一看,惊呆了!!!
造影呈像上,一根根金针好似一个个细微的管道在抽取淤血,金针的角度、位置都恰到好处。
堪称神迹!
半小时后,当最后一丝淤血被引出,苏燃收针,松了口气。
“接下来,我母亲还要在医院内修养一段时间。”
几个医生早就震撼成傻子了。
很快,母亲则是被转入高级病房,院长亲自安排的,无比的客气。
夜晚,苏燃坐在床边,陪着母亲,看着母亲那已经半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他没有哭,心头却酸酸的。
母亲名为贺春香,早年间是大家小姐,嫁给父亲,好日子没有过几天,在自己几岁的时候,苏家就开始中落,到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又因为意外去世。
为了自己,母亲自始至终没有改嫁、留在苏家,却遭受到了以大伯苏天木和他儿子苏霖为首的恶毒的刁难和折磨。
他甚至亲眼看见过拖着病躯的母亲为了凑齐自己的学费,跪在苏天木的面前磕头的场景!
而他的好大伯苏天木不但没有给一分钱,反而将母亲踢翻在地!
那场景,铭记前世今生!!!
要知道,苏家是有自己和母亲一份的,自己和母亲是合法的继承人之一,拥有一半的家产继承权,可苏家的别墅也好、剩下的产业也罢,全都被苏天木父子霸占着,一毛不拔。
前世,看到母亲跪在苏天木面前哀求却被苏天木踢翻在地,当时,他鲜血都要燃烧了,疯了一样的冲上去动手!!!
却反而被苏天木的儿子苏霖狠狠揍了一顿!
前世,他真就是一个废物。
苏燃攥紧了拳头。
从那以后,母亲为了供养自己学,经常性的同时做两三份工作,包括捡废品,本就身体不太好的母亲,硬生生的累垮了,肉眼可见的衰老。
前世,多少次,他恳求母亲和自己一起远离苏家,哪怕不争那一份家产了,可母亲却无比无比坚定的说:
“苏家虽然落寞了,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大伯一家人刁难、欺压我们,是想要逼迫我们母子二人放弃属于我们的那一半家产。”
“儿啊!!!妈这辈子可以吃咸菜、睡桥洞,死后连棺材都不用买,找个地方撒了骨灰就行,花不了多少钱!”
“可是你呢?你以后要买房,要娶妻生子,需要很多钱!”
“妈身体弱,不争气,给你攒不到什么钱,那么,苏家这份本该属于你的家产,哪怕妈拼死,也不会放弃的!”
“妈知道你呆在苏家憋气,你要努力学习,早日考上大学后你就解脱了、就可以不回苏家了!”
............
前世,母亲的这番话,好似烙印一般印刻在心头,现在回想,已然泪目,母爱总是奋不顾身的。
“妈,儿子发誓,这一世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苏天木和苏霖父子,且等着,我这人心眼小、记仇,信奉的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啊!”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他没有离开医院,一直在医院陪伴。
次日。
母亲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妈......”苏燃握着母亲的手,轻声道。
“燃儿,你是......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他们没有找你麻烦吧?你没事吧?”贺春香有些虚弱,可言语之间更多的是关心自己的儿子。
“妈,你放心吧,我好好地。”苏燃安慰着。
在母亲昏迷的这一夜,他多次用元气为她调理身体。
同时,昨晚,他继续修炼,一路开挂一般的修炼《不灭玄黄诀》,武道境界直接达到了武者境六层。
夸张的不得了,到底是重生者。
“燃儿,这里是医院吧?快去办理出......出院手续,住院太贵了,一点点小伤,回去养也是一样的。”贺春香挣扎着要坐起来。
“妈,您不要担心住院费了,求您了!”苏燃的心刺痛刺痛的。
生活的磋磨和贫苦已经将母亲折磨到这种程度,母亲这伤势是小伤吗???差点被当场打死啊!
贺春香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苏燃打断:“妈,听我的。”
“那......那好吧。”贺春香颤颤巍巍的应了,沉默了片刻,她小心翼翼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子:“燃儿,这钱你拿去,别随便借同学还有舍友的钱,不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妈今天听你的,留在医院,但明天必须出院。”
苏燃接过那个藏青色的布袋子,布袋子里是一小叠钱,都是1块、5块、10块,最大的一张面额是20,总共加起来300多块。
“妈......”他的眼眶更红了:“住院费您不用担心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需要交钱。”
医院院长都已经说了。
“燃儿,妈和你说过很多次,男孩子要勇敢,不要随便哭!”贺春香抓着苏燃的手,她的手有些粗糙:“妈只是一点小伤,又不是死了,哭什么?!”
苏燃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堵在喉咙里。
这时,“哒哒哒......”,病房的门敲响了,是胡剑琴,她拿了一个水果篮走了进来。
“老姐姐,我是苏燃的朋友。”胡剑琴自我介绍。
贺春香有些惊讶,因为,这些年,自己的儿子敏感、自卑,几乎从没有过朋友。
接下来,她和胡剑琴聊了一些,直到一两个小时后,又昏睡过去。
“谢谢。”苏燃看了一眼胡剑琴。
“凶手的确是刘北海。”胡剑琴的声音微微嘶哑:“刘北海死的不轻松,我报仇了。”
突然,胡剑琴竟是一下子跪在地了地上:“苏公子,从今天起,我胡剑琴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可以,起来吧。”
他明白胡剑琴的心情,对于胡剑琴而言,活着的目的和信念就是报仇,现在,她完成了。
“我们出去一趟。”苏燃起身,朝着医院外走去:“暂时你先跟在我身边,你先隐匿一下。”
刚重生归来,有一位宗师境七八层的存在跟在身边,的确很有用。
出了医院,苏燃打车,前往冯家别墅。
恩。
有些仇,能早报,就早报,他没有等待的习惯!
杀心沸腾!!!
同一时间。
冯家别墅。
大厅里,正在进行一场小型的午餐式酒会。
冯哲作为冯家家主的嫡孙,正跟在爷爷冯相山身旁。
爷孙两人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身旁不远处的那个年轻女子身上。
年轻女子气场很强,容貌美丽,一身红色长裙,披肩的略带波浪的长发,精致却又有些尖锐和攻击型的五官,搭配下来,是知性美人,也是上位者。
她正在欣赏一幅油画,手中的红酒杯时不时的摇晃着。
她身前身后,不仅是冯家爷孙两人在前倨后恭,还有其他的今天接收到冯家邀请来参加午餐酒会邀请的云州各大家族的家主和嫡系子孙们也都围绕着她讨好。
“这幅画,当年的拍卖价是?”年轻女子微微转头,看向冯相山。
冯相山赶紧道:“价格不重要,这幅画送给于小姐了,是冯某人的荣幸。”
于小姐名为于琳琳,来自仙源市于家嫡系女。
仙源市是夏国一线城市,而于家是仙源市的霸主级家族,于家的生意做的很大,产业分部全国,冯家的生意部分上指望着于家。
“忠伯,回头将这幅画带回去。”于琳琳没有拒绝冯相山的赠送。
她身旁的忠伯,是一个眉毛很长的看起来低眉顺眼的老者,一直跟在她身边,是仆人,又是保镖。
“于姑娘,听说您喜欢打高尔夫,小子也略懂高尔夫,恰好,后山有一片还不错的高尔夫球场,于小姐......”冯哲也开口了。
冯哲表现的彬彬有礼,配合上还算英俊的五官和挺拔的身材,倒是有几分魅力。
不过,于琳琳明显对冯哲不是很感兴趣,摇了摇头:“再说吧。”
就在这时。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将本来悠闲、和谐的、充斥着古典音乐的氛围一下子打破了。
下意识的,别墅大厅内的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都朝着来人看去。
来人是冯家的管家冯三喜。
冯相山的脸色有一点点难看:“什么事?”
“家主,外面有一个年轻人过来。”
“然后呢?”
“我让保镖拦下询问他是谁?来冯家别墅做什么的?结果,他直接动手了,十多个保镖都被他轻易打倒。现在,此人正朝着别墅大厅走来呢,根本拦不住。”冯三喜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着急。
“哦?”冯相山惊讶了,冯家的保镖可一点都不差,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却被一个年轻人轻松横扫了?
大厅内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也都好奇、惊讶。
很快。
大厅门口,已经出现一个人影。
正是苏燃。
苏燃自己也颇为意外,这别墅大厅里人还挺多,不过,人多人少和他无关,他已经看到了目标。
“是他?!”冯哲自然也看到了苏燃,眼角微微抽搐,眼神之中全然是暴怒和震惊之色。
他还没有去找这个小杂种的麻烦,这小杂种自己送上门来了???!
“年轻人,不知有何贵干?”冯相山开口了:“老朽是冯家家主冯相山。”
“打扰了。”苏燃淡淡的道:“我过来是要杀一个人,杀完之后我会立刻离开,不再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