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萧祁从他手中拿过木牌,直接抬手丢出了议事殿。
呼啸的风雪声中,木牌落地的声音却那样清晰。
葛如沫缓缓走回去,俯身从地上捡起木牌。
拭去雪,上面一滴干涸的血格外刺眼。
她将木牌贴在心口上。
原来是脏了,怪不得萧祁不喜欢。
走在回宫的路上,葛如沫茫然失神。
她这个皇后,已经被萧祁废了吗?
可她为何一点都不知晓?
正怔楞时,前方倏尔传来谁的喊声:“主子!主子!”
白芍跑到葛如沫面前,神色焦急地将她仔仔细细地瞧了一圈,才松下口气。
“主子,奴婢去请太医这一会儿功夫,您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葛如沫没答,反手攥住白芍的衣袖,声音微颤:“白芍,萧祁他真的已经废了我?!”
白芍知她是又忘记了。
虽有些不忍,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是,主子,皇上三日前下的诏书。”
葛如沫瞳孔骤缩。
原来……萧容说的是真的。
半月前太后驾崩,萧祁为其大办丧仪。
守孝七日后,他便下诏废后。
萧祁如今万人之上,唯一能约束他的太后也已离世。
这段本为父母之命的婚约,自然到了尽头。
白芍看着葛如沫受伤的神情心疼不已,轻声哄劝:“主子,咱们回宫去吧,太医等着呢。”
回到长乐宫,庭院中却站着个太医装扮的女人。
葛如沫望着她,觉得有些眼熟:“你是……?”
“娘娘又将臣忘了?”萧皎走近,却并未行礼,笑道,“臣乃葛太医之徒萧皎,此三年内都是臣为您送药的。”
“师父今日去大理寺卿府上还未归,所以我便替他来了。”
她笑意盎然,但葛如沫却莫名觉得不喜。
正要别眼,萧皎头上却有什么泛过一道金光。
只见她发间……竟戴着错彩缕金的龙凤金簪!
刹那间,葛如沫狠狠一怔。
她想起来萧皎是谁了!
那是三年前萧祁险些与太后闹翻都要立后的女人。
若不是太后以先皇的尚方宝剑相逼,这皇后之位该是萧皎,而非她葛如沫的。
而萧祁拿走那龙凤金簪,原来是为了送给萧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