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干爹问了下我的情况，发现我的脚腕上多了几个淤青，就好像有一只人手抓过似的。
我不禁想到，那个把我拉到河水里的红眼睛。
干爹知道了以后，不知道把什么药水，涂在了我的眼睛上，揉了半天，又给我敷上了一些中草药，接下来的七天，每天午夜都会敷药。
从那以后，我小时候再没有遇到奇怪的事，干爹也开始教我扎纸。
一直到18岁的时候，干爹把扎纸店交给了我。
干爹告诉我，我需要扎够七七四十九个纸人，还阴债。
这阴债，自然指的就是我小时候的事了。
但不管我怎么追问，干爹从未告诉过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接手扎纸店多久，就出事了。
那天天都黑了，干爹不在家，店里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夫妻，他们俩身上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出来似的。
最奇怪的是，他们站在门口，都低着头，看不太清样子。
静悄悄，阴森森的。
“我们要两个纸人，一男一女。”
一见面，那男人声音低沉的说到。
我下意识就想拒绝，因为干爹给我定过三个规矩。
第一，不扎诅咒之物。
第二，不扎蛇。
这第三，就是晚上的时候不扎纸，毕竟扎纸这玩意本来就邪门，晚上很容易招惹脏东西。
所以，我第一时间便拒绝了。
听了我的话，二人对视了一眼。
随后，那女人呜呜哭了起来。
“这明天家里人就要下葬了，尸体没捞上来，没纸人替代没法投胎啊，我苦命的老公啊～”
女人肝肠寸断的哭着。
听到这话，我也反应过来，在我们这，是有死者尸体寻不到，扎纸人穿死者生前衣物下葬的规矩。
不然死人的魂归不来，就只能是孤魂野鬼了。
看起来，是这女人的老公死了。
那男人也叹了口气，“小师傅，你就帮帮我们吧，就两个纸人，我给你给你两千块钱。”
钱不钱的没什么，但是干爹给我说过的还阴债的事情，我可一直都记着呢。
随即，那男女又互相看了看，我总觉得他们俩的样子，有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随后，他们报了两个尺码。
很明显是一男，一女。
因为总扎纸，我对尺码比较敏感。
这两个号码的身高和大小，和这男女几乎一模一样。
接着，我按照他们给我的尺码，糊了一男一女两个纸人。
期间这俩人一直在门口，不肯进来，说是家里死人了，怕晦气传给我。
我一看这俩人这么有规矩，也放松了不少。
“小师傅，你得给这俩纸人点上眼睛。”看着纸人，女人默默道。
此话一出，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们俩要干嘛？这纸人点眼，等于有了神智，不吉利的！”
一时间，我有些激动。
二人闻言，也没再强求了。
就在我以为，是他们俩不懂的时候，那女人竟然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涂在了纸人的眼睛上，给纸人点了两个红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