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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炖点,你和妞妞都喝。”

肖恒看了一眼喝肉末粥的妞妞,单纯懵懂的大眼睛里全是满足和欢喜,小嘴儿吧唧吧唧,“粑粑快吃肉肉,可香了。”

“好。”

肖恒夹起一块肥一点的肉在妞妞碗里,给江玉姝碗里夹两块,她连忙拒绝。

“这是给你炒的。”

“一起吃。”

江玉姝筷子夹住那块回锅肉,眼中泛出泪光,哽咽点头,“一起吃。”

肖恒给自己开的药效极猛,连续吃了两幅,晚上全身痛的睡不着,一身的汗,江玉姝半夜起来还以为家里漏雨了,起床点灯看赶紧烧水为他换洗衣服,擦去身上的汗水。

忙活一晚上,肖恒睡着她才累的沉沉睡去。

“什么?”

江玉姝站起来,惊愕的看着肖恒的腿,“老公你现在就想下床?”

“我相信我能够站起来。”

肖恒脸上淡定自信,掀开盖在身上的衣服,双手撑起因体力不支颤栗的上半身,双脚颤颤巍巍吃力举起。

江玉姝捂住嘴巴惊愕的看着,双眸瞬间泛起泪光,豆大的泪珠落下,“真...真的能站起来?老公,加油!我...相信你。”

起初双脚是没有知觉的,肖恒这双腿这些年看了无数的医生请了有名的药师都摇头,说回天乏力。

而如今他只吃了两天的药,双脚便慢慢有知觉,用猛烈的药效洗髓骨骼,迫使腿内里的腐肉和渐渐衰败的细胞重获活力新鲜。

肖恒每天都要锻炼,走路锻炼是为了能够更加激素细胞的再生和自身消耗。

只是坐起来这么简单平常的动作,肖恒全身的衣服都被湿透了,正在承受着巨大身体带来的疼痛,这种钻心的痛。

“老公,你没事吧?要是太痛...”

江玉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枯黄的手稳稳扶住肩背,在他的脚落地前一秒,立马站起来用足力气让他依靠在自己较弱的肩膀上。

“老公,别急,慢慢来。”

肖恒投去安慰的笑容,“我心里有数。”

前世帮助不少重症瘫子,他们大多数终生都不能下床,躺在床上整日浑浑噩噩消沉过日子,情况比原主还要差的人比比皆是,肖恒都能够让他们在三月之类下床走动,基本生活能够自理。

万事开头难,妞妞坐在簸箕里玩,懵懂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肖恒一步艰难一步锻炼,开心的拍小手,“粑粑,棒。”

“老公,你走了十分钟。”

绕着方木桌走了一圈足足用了肖恒十分钟,江玉姝笑脸如花惊喜扶他上床休息,熟练给他按摩双腿。

“晚上我啊,就用药渣子给你泡泡脚,俗话说的好,一喝二泡,双管齐下。”

肖恒点头,心里感激,这么短的路程,他自己又累又痛,身上没什么力气,几乎支撑身体的大部分力气都是依靠江玉姝,现在还要给自己按摩脚。

“你累了,过几天去买只鸡回来炖汤喝。”

江玉姝捏了额头的汗,充满希翼的眼睛和肖恒对视,“好,等骨头汤喝完了,我去买几只小鸡回来养着,养到过年杀鸡,今年看能不能过个好年。”

“好。”

“给妞妞买几身好看的衣服,你也买。”

“好。”

“累了吧,休息休息。”

肖恒的目光越来越温柔,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江玉姝的头发,头发的手感粗糙泛黄,“我看你还买了不少的东西回来,枕头下面的钱你不够就拿,没有告诉我。”

江玉姝脸颊绯红柔顺应下。

做工比较辛苦,钱也不多,肖恒让江玉姝别出去做工,家里没钱他会想办法,他的双脚连续吃了1周的药,从一天只能锻炼绕桌一圈走10分钟,到绕桌走一圈5分钟,能在屋里走两圈耗费12分钟,到现在的走两圈需要6分钟。

家里的骨头炖完了,江玉姝带孩子去城里买东西,她还要去做工的老板家里把工作辞掉,回来的时间会晚点,肖恒一个人在家里无聊,慢慢悠悠在屋里锻炼身体,桌上有两碗骨头粥,给他留当午饭。

日头渐渐西落,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的四点到五点的样子。

肖恒走路走累了,坐在床沿边,时不时抬头看看江玉姝到家没。

“爸,我就说妹子家里有钱,您还不信!”

正想着...门外响起王宝霞刻薄的声音,“闻闻这么大的药味,门口药渣堆成山了。”

江勇贵手里拿着烟袋,吧唧猛地抽一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让玉姝还钱,瞥了一眼自家儿媳妇那义愤填膺的样子,他脸上臊得慌,哪儿有公公被媳妇儿晚上抓来让亲闺女还钱的道理。

但一想到肖家还欠着钱不还,猛吸烟,拢拢搭在肩膀上的衣服,在看肖家破败的院子,厌恶撇嘴。

昨天晚上媳妇儿说她表叔想娶姝妹子,会给好几百的彩礼。

江勇贵心动了,正愁待会儿怎么让媳妇儿提这件事情,姝妹子不同意可由不得她,是女儿就该为家里赚钱。

王宝霞可不管公公怎么想的,双手叉腰扯开嗓子骂起来,“肖恒你个废物,什么东西。咱家借给你个废物100,口口声声说没钱,连饭都吃不起,咋滴,这有钱白便宜你这死药罐子?”

“你骂谁是药罐子?”

王宝霞话音落,扭头便见江玉姝一手提着粗面一手牵着妞妞怒视而立站在土堆墙边。脚边还有一笼子鸡崽,手提篮被黑布遮住,看不清里面是啥东西。

“妹子,提的啥呀?”

深知这个嫂子的性格,江玉姝冷面相对,“嫂子每次来都对老公恶语相向,还有脸问这些??”

王宝霞脸皮厚,怒骂,“你男人没种,还不兴骂了?江玉姝,咱爹也来了,今天这钱你必须还。”

果然,江玉姝余光瞥见爸正蹲在门口死死盯着自己,心咯噔一跳,赶忙放下粗面,低头不敢去看他,本能怯懦道,“爸,您怎么来了,我家真的没钱。”

没钱?门口倒的药渣哪儿来的?

江勇贵一想到来家要债的混混,抖抖烟杆,站起来疾步走到她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没钱那废物能吃得起药?你大哥赌钱输了被混混打断一条腿,今天必须连本带利还钱。爸妈养你到17岁,才300块钱把你嫁给肖家,给他家生个女儿,当牛做马还够了。”

在江勇贵看来,她分明是吃里扒外不给钱,“你看看你现在过得叫什么日子,就是乞丐也比你家要好。”

对比肖恒家里的没钱,年大貌丑的表叔更让江勇贵感觉亲切,所以对女儿的拒绝很是埋怨,直接气愤的拽住她的手就要拖出院子,“跟我回家,改嫁给你嫂子表叔。他家有钱,你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你哥哥也不会被人打死。”

江玉姝捂住被打的脸,双眸瞬间挂满泪光,猛摇头,全身都在抗拒,土地上拖出长长的脚痕,推搡哀求。

“我不走,我不嫁。”

“爸啊...你心里就只有哥哥,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把我当成是货物喝来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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