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眼露茫然。
「这么多年,被你沈括亲口承认是朋友的异性应该只有习暖暖一个吧,就连那些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异性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是的,现在你们是普通朋友,那以后呢?」
「沈括,你扪心自问,如果这次的事我没有上升到离婚的高度,而只是跟你吵、跟你闹,甚至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你会觉得我烦,觉得我心眼小,觉得我无理取闹。」
「你会一次又一次地跟我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你知道吗,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打着普通朋友的旗号,做着暧昧不清的事儿,到最后还要指责我,甚至你们发生了什么,还要说是我逼的。」
「何必呢?从源头上掐断不好吗?」
「一块烂肉,剜了就好!」
沈括摇头,缓缓摇头。
他乞求地看着我:「温慕乔,温慕乔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因为这些没有发生过的事而不要我。这些只是你的推测,他们不会也不可能发生。」
我揉了揉太阳穴。
「你知道风险评估吗?」
沈括人一僵,「那我们的感情呢?我们 22 年的感情,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不要了吗?」
「我们还有了孩子,我们会越来越好。」
「温慕乔,你还爱着我,你还是爱着我的!」
似乎这份爱是他最后挣扎的底气,我给的底气。
我打断他的话,「沈括,你爱我吗?」
沈括看着我,第一次他正面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他目光沉沉、眼神坚定,他说:「温慕乔,我爱你!」
我嗤笑,「你能在爱我的时候做出这样界限不明、暧昧不清的事儿。我在爱你的时候要和你离婚,又有什么问题呢?」
沈括脸色一白,他乞求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溺水绝望的人。
我偏过头,不想再看他,「沈括,我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
「我郑重严肃地告诉你,我只会在离异状态生下这个孩子。否则一周后我会打掉。」
我的话绝情冷漠,伤人伤己。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沈括如困兽一般的嘶吼。
「温慕乔!」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
这一周沈括就跟孝子一样,每天晨昏定省,一日三餐地给我送饭、送菜、送汤。
除了一开始掀了一碗粥,后面我也没再矫情。
他拿来的食物我一并照单全收。
毕竟,再苦不能苦自己。
该说不说,沈括拿来的食物,味道还是一级棒的。
我吃了他带来的食物,沈括却好像更难过了。
他说:「温慕乔,我很害怕,你这样我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
不得不说是个聪明人,看问题看本质。
但是我真的就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所谓吗?
倒也不是。
毕竟 22 年的感情,我又不是个机器人。
面对他,我也会难过,我也会伤心。
可是,每一次的难过和伤心又在提醒我,这些都是他给我的。
是他先不要我们 22 年的感情的。
我一次又一次地去重复推导这个过程。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我住院养胎的消息,在我和沈括的授意下被封锁了。
所以最后到医院探病的,只剩了一个江方宁。
江方宁嘴碎、八卦,一点儿都停不下来。
她叭叭地把他们公司的事都一股脑告诉给了我。
她说:沈括把习暖暖开了。
她说:习暖暖冲到沈括面前质问他,一副要哭不哭、坚强不屈的样子。
她不理解,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