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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一片凌乱,床单上还挂着一点血迹,让我登时慌成一团,忙打断道:「驸马,驸马去了何处?」

门外丫鬟怯怯答道:「回公主,驸马先前已派人问过数回了,说公主醒后他便过来。」

「哎?」我结巴道,「什……什么?」

「奴婢已派人去找驸马了。」

「别……」我顾不得其他,着急地一步迈开,腿间一软,酸痛袭来,直接从床上栽下,惊呼一声,疼得眼泪都流出来。

不行,我不能见他。

我弓着身子往回爬,慌乱地扒拉着可能还在的衣服。我今天就要出府去,我要进宫,我……我要躲着他,天知道一时意气,嫁给他竟成了要命的事儿。

门忽然被人推开,我下意识训斥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

我被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吓得不敢动了,小心扭过头去。

只见江玉一身玄衣,神色如常,步履沉稳地跨门进来,转身淡定自如地将门掩上,这副沉着镇静的模样,跟昨夜的强势疯狂,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呜咽一声,拼命地拱进褥子下,用被子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住,奋力地往床里蠕动。

「你出去。」

我好怕他兽性大发,再次将我摁在床上,狠狠欺负。

江玉无视我的话,径直来到床前,弯腰,伸手。

我啪地打开他,「你……你想干什么?本公主不会再任你摆布了!」

他说,「微臣会对您负责的。」

我拉开一小角被子,露出的锁骨上痕迹连绵成片,红着脸吼道:「你就是这么负责的?」

说完不小心碰了一下,疼得嘶了声,「你属狗吗!用啃的!」

江玉眼睛里划过一丝暗沉,转瞬即逝,快到我无法捕捉他的想法,便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幽深沉寂,「公主,酒是圣上赐的。」

我一愣,父皇?

想起我出嫁时,那张喜极而「泣」就差仰天狂笑的脸,我觉得,我父皇真能干出这种事。

可嘴上不能认输,「谁知道不是你假借御酒,掺了药进去?你……你其心可诛!」

江玉撩起袍子跨坐在床沿,不顾我埋怨,将我从被子下拖出来,我尖叫着,猛烈挣扎、躲避,哀哀呼救,「救命……吃人啦……江玉吃人啦……」

我胳膊撞在床边,很快红了一片。

「湛湛!老实点儿!」江玉冷喝一声,我一哆嗦,咬着唇,眼里泛着泪花,成串往下淌。

这是江玉头一次唤我闺名。他向来冷静自持,人前人后唤我公主,自称微臣,如今被我惹毛了,湛湛两个字竟是脱口而出,显得……无比亲昵。

小兜儿一角从被子下伸出来,搭在了江玉大腿,带着浓郁芳香。

我瞬时脑袋发昏,热血上头,只觉得脸都丢尽了,想起昨夜他毫不留情地卸了我的衣裳,红色的小兜儿在他手里揉捏成小小的一团,我便呜咽一声,被子下的手偷偷摸索到小兜儿的一角,想拽回来。

江玉垂下眼,在我即将功成之际,云淡风轻地捏住,眼也不抬地从被子下扯出来,丢在地上,问道:「哪里疼?」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到手的衣物滑走,我死死拽紧了被子,「我哪里都不疼!我……我要进宫……」

「进宫干什么?」

「当然是告御状!」

「告谁的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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