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傅司寒将她送进了牢狱,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第二年,傅司寒毁了她唱歌的嗓,毁了她的骄傲。
第三年,傅司寒逼疯了她爸妈让她在天桥下看着他们乞讨的身影。
她跪倒在地,哭着哀求,“傅总有任何的罪我来偿,我父母承受不了。这种折磨,求您放过他们,求您了…”
傅司寒扔给她一个写着我是杀人犯的牌子。
“夏暖暖,你不是喜欢唱歌,喜欢舞台吗?我给你机会,跪在这儿唱《斯至》。”
“讨够一千万,我就放过你。”
卖艺乞讨吗?
《斯至》这首歌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也是她短暂歌手生涯中,最喜欢的一首。
因为这首歌是夏暖暖想着傅司寒写出来的,一字一句,浸满了她的爱意。可现在,却成了傅司寒折磨她的工具
夏暖暖仰头望着傅司寒,男人身形高大,那双沁着寒冰的眼明明也曾温柔过的。
她眼睫颤了颤,咽下那些苦涩。
夏暖暖哑声问:“换一首,好不好?
她低头了,退让了,却不敢求太多。
“至少,不要是《斯至》。”
闻言,傅司寒却笑了。
他丝毫不顾周遭人的视线,俯身看着夏暖暖:“不,行。”
两个字,轻描淡写的碾碎了夏暖暖心里唯一的希冀。
他明知道斯至意味着什么。
傅司寒,他就是故意的。
他将她的爱意肆意践踏,将她变成帝都所有人的笑料谈资,将她的尊严死死的踩在脚下……
夏暖暖撑在地上的手死死的攥成拳,最后无力的松开。
“傅司寒,是不是只要我唱了,我的罪就算赎清了?”
傅司寒记不清从重遇夏暖暖以来,她说过多少次赎罪。
曾经他无比想要她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现在却又觉得莫名刺耳。
“你唱,还是不唱?”
傅司寒最后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问。
夏暖暖看着他,静静垂眸,跪起了身一字一字唱了起来……
“好难听啊!”
“可不是,长得丑,唱的也难听,怎么还敢在马路上唱歌!”
.....…
围观路人嫌弃,鄙夷的话语传进耳朵,如刀凌迟。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夏暖暖却哽着脖颈,不肯哭。
她不得不承认,傅司寒真的做到了,将她的爱意和梦想齐齐打碎,毫不留情!
他是如此恨她。
恨到他爱的叶思若死了,丝毫不听她的解释,将她送进了牢狱。
恨到牢狱里的那五年,让人没日夜的折磨她。
恨到她刚一出狱,便拼命打压夏家,用她父母来威胁她。
现在的她,早已经不奢望能真相大白,唯一的奢望,便是保住家人。
她只有他们了!
下一秒,只听夏暖暖破碎的声音被风吹来:“我把命给你,你放过我吧。”
随着话音刚落,她闭上眼睛,快速的冲向了车流。
那么决绝,那么干脆!
然后“嘭——”的一声。
夏暖暖被驶来的车直直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刹那间,整条街道上响起了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一个男人能有多狠?
从前夏暖暖不知道,后来刻入骨髓。
五年牢狱生活,走出监狱大门那一瞬间,夏暖暖感受到的不是新生。
而是噩梦。
她身上还穿着五年前入狱时的衣服,时隔多年看起来,既破旧又低廉。
和现在身处的金碧辉煌的蓝城会所,更是格格不入!
但夏暖暖,逃不了。
“这五年,过得怎么样?”
眼前沙发上,京都傅家太子爷傅司寒,她的前夫,也是举报她坐牢的人。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嘲讽与厌恶。
夏暖暖被压着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对视:“傅总,放了我吧。”
五年牢狱,她早就不是那个骄傲的夏家大小姐,也没了那身傲骨。
闻言,傅司寒脸色陡然阴沉。
他抬手钳着夏暖暖下颚,逼她抬头看自己:“凭什么?”
灯光下,夏暖暖脸上的疤触目惊心。
傅司寒眼神一沉:“当然,你要是能让思若活过来,我就放了你。”
人死如何复生?
傅司寒根本就没想过放过她。
夏暖暖心里清楚,自从五年前,傅司寒的初恋叶思若,也是她的师妹惨死在演唱会上后。
傅司寒就认定了是她动的手。
所以在物证人证都没有的情况下,他力破众难,让她进了监狱!
牢里的五年,在傅司寒的示意下,夏暖暖被毁了容,毁了嗓子……
现在,他却还是不愿放过。
夏暖暖不知道,当年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的。
或许喜欢的,就是他那份给了叶思若的痴情。
夏暖暖眼中闪过抹自嘲。
傅司寒看在眼里,却以为她是在嘲讽自己。
他钳着她下颚的手猛然用力:“你以为五年牢狱,就够你赎罪吗?”
“我要让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叫夏暖暖,而是——杀人犯!”
话落,傅司寒松开手,直接将夏暖暖甩了出去。
头磕在茶几角上,一阵刺痛。
夏暖暖耳朵里一片轰鸣,却早已习惯了这疼。
她只晕了一瞬,就清醒了过来。
抬头望着站起身的傅司寒,夏暖暖沙哑着声音:“傅总说错了。”
傅司寒一顿,俯视看来:“什么?”
夏暖暖晃晃荡荡的站起身,单薄的身体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她一字一字说:“我没有名字,我是287号。”
傅司寒自然知道牢狱里的人都是称呼编号,却没想到夏暖暖竟然会用这个来反驳自己。
他眼神沉了下来,本要往外走的脚尖一转,走向夏暖暖。
“你是在向我宣战?”
“夏暖暖,你还以为你是夏家大小姐?”
夏暖暖眼中是抹不去的苦涩。
她哪敢啊?
入狱那天,她妈为了救她,生生磕死在了傅司寒面前。
而她爸,则直接召开发布会,将她赶出了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