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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世子上赶着往翊王床上塞人,人家却很不嗤,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脸上很是挂不住,顿时尴尬的呆在当场。

陆晚却全身一松,不再停留……

看着女人明显松懈下来的脊背,李翊转头又对陆承裕恢复了好脸色,“不过世子爷一番盛情,本王岂能推辞?只是本王素来不喜麻烦,不如这样,若是那日、本王兴起,再向世子爷讨要也不迟。”

陆承裕没想到他变脸这么快,怔愣片刻后连连应下,转身就吩咐下去,让府上管事即刻去找被翊王临幸的婢女……

陆晚并不知道后面的变故,刚到门口站定,一声唱喏,皇上的仪仗已到达镇国公府了。

所有人都敛襟朝着龙驾驶来的方向深深跪拜下去,连大长公主都拄着虎头杖弯下了腰。

人群里,陆晚盯着越来越近的威严龙驾全身发凉,一种让她痛苦万分的窒息感,扑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龙驾上那耀目的明黄,深深刺痛陆晚的眼睛,一瞬间,她仿佛又躺回到了那个奢华、满是明黄铺设的金丝楠木棺柩里,眼睁睁的看着棺盖落下,金钉封棺的声音,一下一下、在她耳边响着……

从接驾到回到寿宴席面上,陆晚一直浑浑噩噩,仿佛丢了魂一样。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拌倒,幸亏兰草手快扶住了她。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声。

“镇国公府这个二姑娘,长得倒是娇媚动人,可惜却是个木头美人,你瞧她那呆呆傻傻的样子,相处起来,定是十分无趣的。”

“你有所不知,这个二姑娘,不过庶女出身,且一出生,就被扔进了痷堂里,前两年镇国公的嫡女与太子的婚事做吹,她才被接回府来……”

“睿王愿意娶她,图的不过是她背后镇国公府的势力,不然这样一个木头人,懂什么闺房情趣、鱼水之欢,那睿王啊,真是可惜了……”

木头人?

那晌午将他吸干榨尽,手段、伎俩层出不群的妖精,敢情是木头成精了?

李翊凤眸不露痕迹的划过对面席位。

这些年,他虽在边关,身边多多少少也出现过女人,而北疆女子相比中原女子,性子更豪放,他见识过奔放热烈的,可像她这般大胆有手段的,却从来没有过……

回过神来的陆晚,自是将那些嗤笑之言听得清楚,兰草气得红了眼睛,可她却毫不将这些嗤笑放在心里,只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头也未抬……

宴席过半,丫鬟兰英悄悄进来,俯在陆晚耳边低语两句,陆晚听后,眸光往对面一扫,果然看到李睿身边的随从遇安从侧门进来,避开众人,将一张纸条偷偷交到了李睿手里。

接到纸条后,李睿眉头不觉蹙紧,不由自主的朝陆晚这边看过来。

陆晚假装低头摆弄着青瓷玉盘里的芙蓉糕,李睿踌躇片刻,起身离席去了。

他一走,陆晚搀着兰草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陪我去园子里醒醒酒。”

一出门,兰英急声禀道:“小姐所料不假,那沈鸢就是个不安分的,禁足期间竟敢私自出门、不知悔改……我亲眼见到她戴着斗篷出门,让丫头给睿王传信,如今人就在花园东面的假山洞里……”

沈鸢是陆家嫡母叶氏的亲外甥女,自小因早产,体弱多病,送到上京治病,一直住在镇国公府,被叶氏当成亲生女儿养着。

虽有叶氏宠她,可沈鸢很是谨小慎微,从不在镇国公府里冒尖,每天乖巧的守在叶氏身边,恪守本份。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表姑娘,却早已与李睿私下暗渡陈仓。

前世,在李睿正式到府上下聘后不久,李睿就拉着沈鸢的手到她面前坦白,说沈鸢肚子里已怀了他的骨肉,要先她一步娶进府里去,免得肚子渐大,惹人笑话。

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怕心里难受之极,在陆家与睿王的双压下,也只能被迫答应了。

重活一世,她岂会如他们所愿?

双眸凝上了一层寒霜,陆晚朝花园方向冷冷一瞥,冷嗤道:“我们去瞧瞧。俗话说,眼见为实,捉奸捉双——免得冤枉了他们。”

夜色深浓,后花园里一片寂静,偶闻几声虫鸣声。

兰英一路领着陆晚过去,待行到一处假山石堆外,三人放缓脚步,慢慢靠近。

为了掩人耳目,李睿让遇安守在供客人歇息的厢房外,做出他因醉酒不支,在厢房休息的假象。

谁能又想到,人品高洁、白日里还在斥责翊王不检点的睿王,此刻在狭窄阴湿的假山石洞里与沈鸢行苟且之事。

两人动静很大,李睿借着酒劲、又知此时众人皆在前厅宴席上,无人来此,所以放纵得很。

而沈鸢,自李睿与她最瞧不上眼的陆晚订下婚约后,嫉妒心让她发狂,再加上因上次争执,她被罚禁足,她誓要报复陆晚,所以卖力的讨好李睿,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兰草兰英两个小丫鬟早已面红耳赤,又羞又恨,陆晚却镇定得很,脸上瞧不出一丝波澜。

她听到沈鸢颤着嗓子在问李睿:“殿下,你何时娶我进门?奴家的身子可是早就给你了……”

李睿:“不是说好了,等聘礼一下,我就向表叔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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