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手术中医院中都是浓浓的药水味,每次一到医院里绵绵总会想起母亲过世的情境,绵绵坐在角落里,长长的头发挡住了绵绵的眼睛,旁边的人也不敢靠近去询问些什么,关佩凯看着绵绵,也不知道去说些什么。
眼泪不停地流下来,绵绵紧紧地咬住嘴唇强忍着不哭,只是一个劲的擦着眼泪,强烈的委屈不知道要如何去诉说,又有谁会在意自己呢?是啊,这里不会有人在意自己的。
“妈,都是这个扫把星把爷爷气的。”关佩琪终于钻到了空子,十分鄙夷的说道。
这个现在关家的女主人,眼神照样凌厉,“关绵绵,关大小姐,你可以不用再在这里守着了,我们关家当不起。”
呵,她只不过一句话,绵绵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和妈妈一起出走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爸爸终于把他的那个“这世界上最爱的女人”带回了家,和妈妈说出离婚,不给妈妈留一分的颜面,妈妈带着绵绵离开了关家,去了新西兰就再也没回来。
“那,您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是吗?”绵绵的眼神没有焦距,过往的痛楚再次袭来。
“你滚啊,关家从来就不曾接受过你,哼,爷爷当年是看在你妈妈可怜,才养了你妈妈和你十几年,你以为我妈妈,我和我哥哥一直不能进门的原因是什么,只不过是看在你妈娘家人的面子上,哼………”关佩琪刁钻的声音像一把把的尖刀刺激了绵绵的心。
“关佩琪,你够了。”关佩凯制止了她,避免她说出更难入耳的话。
“哈,哈…………..对,我是‘野种’,你们才是关家的儿女,我走,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下贱。”
关绵绵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出去,关佩凯忙走上来,想要搀扶她,“绵绵,你不要误会,佩琪,她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绵绵一把甩开关佩凯的手“伪君子,别碰我,你们关家人…..真脏。”
关佩凯愣在原地,这次,九妹又被他们伤到了,怕是,再也会不来了。
主刀医师终于在手术四个小时后除了手术室,对着关家的各位长辈们说清老爷子的情况“老爷子本来这阵子身体就欠佳,现在手术倒是很成功,各位也不要太担心了,主要是要让病人好好休息。”
第五章往事回到了住所,绵绵回想了这一天经历的一切事情,唯一一个让她肯定的就是明天必须离开这个城市,什么关家,什么亲人,一切都是狗屁。
绵绵感觉胃渐渐疼了起来,这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胃病又犯了。
躺在床上,用厚重的枕头抵住正在咆哮的胃,绵绵难过极了,眼泪又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回国就总是会有形形色色的事情来干扰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屋里黑暗又安静,绵绵爬起来去行李里面找胃药,喝完了药将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上,终于过了一会不那么太疼,绵绵想着现在的自己怎么会这么可怜,呵呵,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
脑袋昏昏沉沉的,慢慢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只觉得耳边是妈妈温柔的声音,“绵绵,怎么又胃疼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绵绵只觉得说话很艰难,慢慢地说着,“妈,我疼,胃疼,但是不想去医院,不想吃药......就想吃你做的疙瘩汤,暖暖的,嚅嚅的,你给我做好不好?好不好?.....”
有人在哭泣,哭的好伤心,又感觉到胃针扎似的疼痛,哭着哭着绵绵就醒了过来。
坐在床上,环抱着双腿,静静地看着周围黑暗的环境,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任何人,只有,自己。
绵绵静静的想着,原来的自己是有多么幸福,爸爸妈妈是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就不好了?应该是是从陈家的没落开始的吧。
那时候的陈家也是A市响*的名门望族,姥爷是军区的老司令员,姥爷带出来的兵在各个兵种里都是首屈一指的,几乎是没有人能够撼动陈家的。
但是就在那一年,姥爷突然病逝了,家里没有了主心骨,一个个的莫须有罪名也从天而降,姥姥也承受不住打击,在仅仅半年后,也去世了。
家里只剩下小舅舅和妈妈,那时候妈妈还很小,只记得在参加完姥姥的葬礼后,爸爸和妈妈的关系就不好了,爸爸总是天天不回家,爷爷对待妈妈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好,每次看到爷爷瞪起眼睛的样子绵绵心里都怕极了,只能背着爷爷和妈妈讲道理,为什么爷爷的脾气这么坏。
而妈妈却总是教育绵绵,爷爷是长辈,不可以在背地里说人家坏话,要尊敬爷爷。
殊不知妈妈一直让她要尊敬的爷爷就在不久的日子里,要求妈妈和爸爸离婚,理由是姥爷的罪名被无限的放大,有染关家的名声,妈妈必须要跟爸爸离婚,来保全关家的面子。
面子?….呵,多可笑。只不过是一个更可笑的理由罢了,这时的妈妈才知道原来她一直以为爱她的爸爸,早在两个人在结婚以前就有私生子,跟她结婚不过是为了陈家能够关家带了的利益。
现在姥爷倒下了,陈家也没落了,她的妈妈就再也没有用处了。 在看到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儿子和女儿进入关家的时候,他的儿子要比绵绵大了足足好几岁,而女儿也仅仅比绵绵小一岁而已,这可算是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室吧。
绵绵的妈妈是个有气节的人,没有要关家的一分钱,唯一的要求是要带走绵绵,因为她知道,绵绵呆在这里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纵使绵绵的爸爸不同意,但是最终爷爷同意了,因为在爷爷看来,一个女娃子,不要......就不要了。
就这样绵绵就和妈妈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里离开了关家,现在想想还真是狼狈。
那时候妈妈就跟绵绵说,“绵绵,没事,你还有妈妈,不管谁不要你了,妈妈都不会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带你去新西兰,咱们去那里,一辈子也不要再回来。”
那时候十几岁的绵绵已经懂事了,“妈,你别哭了,我不要别人,只要有你,我去哪里都行,我们离开这个没有人情的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