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快三年。
中途他爷爷去世了。
那段时间我们每天通五个电话,他在那边讲他爷爷,讲到声音嘶哑,又或者落泪。
我在这边陪他一起哭,边哭边安慰他。
我对他的童年了如指掌,听他念叨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他唯一怀念的岁月。
我的浏览器搜索记录全部都是:亲人去世了怎么安慰最好。
他有时半夜给我打电话。
凌晨三点的城市一片漆黑,我在睡梦中被铃声吵醒,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如墨的夜晚,陪他流泪。
后来宋时砚慢慢走了出来,时间证明最好的安慰果然是陪伴。
虽然我们从未见面。
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头顶的路灯照射出昏黄的光,却被他挡在身后,整张脸没入阴影。
我有些不安地摸上口罩。
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没有任何温度,甚至还带了点儿不耐。
「周月月说要你道歉。」
宋时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吐出的词句不带任何情绪。
我狼狈地坐在地上,目光直愣愣地看着他,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话。
宋时砚的五官很优越。
我第一次见他的照片就被惊艳到,像遗落在人间的天使。
很俗套的比喻。
可我再没有见过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比喻。
他发我的那张照片。
少年望向镜头,眉目之间俱是温柔。
可身上分明还有挥之不去的淡淡冷意。
温柔是他给我的面具。
现在在我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宋时砚。
「乖乖让她出气不就完了,你还要挑衅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