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冷声安抚道:“我知道他想要什么,这件事暂时不要和哥哥通气,我来解决。”
说完,她不等经纪人追问,便径自挂断了电话,徒留对面的人一头雾水的思考‘他’是谁。
言初音在一片狼藉的新家的沙发上僵坐了一下午,才下定决心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方似乎早就笃定了她会在什么时候熬不住联系自己,响了不过两三秒便被接起。
“考虑好了?”
“是,我接了,但是……”言初音顿了顿,陆泽衍也默契的没有催促。
似乎她提出什么条件,他都可以容许一般。
半响后,她扯了扯嘴角,语气讥诮,“听说陆总当初在言初音的葬礼上撕毁了离婚协议,我的条件就是你到她坟前烧掉那份欠她的离婚协议申请书,然后当着媒体的面,亲口撇清跟言初音的关系。”
此言一出,电话对面瞬间寂静得连根针落下都能听见,男人的呼吸更是几不可闻。
言初音也不出声,就这么隔着一道网线和她僵持。
不知过了多久,陆泽衍低沉淡漠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初音,你确定要这么任性吗?”
言初音呼吸一滞,语气却没表现出任何变化,仍是冷冷清清的讽刺,“陆总怕是昏了头了,我可从来都不是言初音的替身。”
陆泽衍闻言,轻笑了一声,旋即意味深长的道:“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那什么……”言初音话音戛然而止,忽然想到什么。
下一秒,她的猜测便成了真,“同卵双生可以解释你们的DNA相同,但两个人拥有一模一样的指纹,这是巧合吗?”
言初音倏地攥紧了手机,l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脸色依然苍白到极点,毫无血色的唇瓣不住地颤抖着。
何以逼我至此!
一滴眼泪无声落下,滴在手背上,言初音似有所觉地眨了眨眼,然后一字一顿的道:“言初音已经死了,我不是她。”
她也回不到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过去了。
……
陆泽衍行事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言初音妥协之后,言氏被卡的几个项目再没遇上什么阻拦和波折。
何若曦写的剧本正式立项,在网上公布了它的名字——《魇梦》。
一个多重梦境幻想中寻找自我救赎的故事。
经过金牌编剧的重新打磨,剧情已经焕然一新,再也看不见最初递到言初音面前时的空洞狗血。
有陆氏出品这个质量保障在前,之后又连续公布了业内金牌制片人和编剧的团队,言初音将执导该片的消息一出来,圈子里想进这个组的演员瞬间挤破了头。
言初音是目前国际上炙手可热的新锐导演,出演她的电影有一半可能到国际电影节刷脸,是问谁不心动?
一个月后,剧组主创团队抵达影视城,几位主演到齐。
围读剧本的第一天深夜,言初音和编剧讨论完后续的剧情安排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间休息,在剧组租住的走廊里再次见到了陆泽衍。
那天不欢而散的僵持过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从剧本立项到双方合作的消息公布到网上,第一次剧组发布会,言初音都刻意避开了陆泽衍,他似乎也有此默契,这还是接近两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