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你居然奴役男主,奴役未来的夷皇大人?”
秋禾:“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不过是劳其筋骨一下罢了。”
一炷香以后,白斐便推着半桶洒满兰花花瓣的洗澡桶又进了秋禾的房内,他的脸上因为吃力而布了一层薄汗。
正常的流程不是应该先搬桶,后加水的吗?他不会从来没给人准备过洗澡水吧。
她突然想起,初见时白斐的回答,白家少主,白斐,恐怕他还真的是第一次给其他人准备洗澡水。
她的良心突然回到了她的胸腔之中,她突然有些紧张,原著中描写了不少男主受尽欺凌,然后黑化的场景,不知道支使男主干活算不算欺凌他,他会不会黑化。
她自然不敢再支使白斐了,于是挥了挥手,对他说道:“去吧,休息下,明日还要上课。”
白斐退出了屋子,还体贴地将门关上。
原主真的非常喜欢白色,平日里便是一身白衣,云渺小筑中也栽种着大片大片的白色兰花,平白便宜了自己,可以天天泡兰花浴。
她已经帮男主找到了能修复灵根的宝物,男主的生活也开始步上正轨。
心中无事,花香伴睡,一夜好眠。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醒来便看到自己的传信玉书上有一条,掌门师兄的留言。
“师妹,明日能帮我代节课吗?”
一般的长老都是排课的,只有她和五长老岳凰没有排课。
按照她的清冷性子来说,她本该拒绝,但是到回复的时候,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复了一个“好”。
司马瑾快速地回复了消息:“申时,坤堂,喊他们自由修炼便好。有劳师妹。”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内门弟子里,不会有人欺负男主吧。
别人穿越都是呼风唤雨,自己穿越活像一个老妈子。
虽然有些无奈,但秋禾还是乖乖地起身往坤堂走去。
乾堂是弟子们学习,测验的地方,坤堂是弟子们修炼比斗的地方。掌门和众长老住在震堂,内门弟子居于坎堂、艮堂二堂,外门弟子人数众多,因此居住在巽堂、离堂、兑堂三堂。
秋禾住的云渺小筑是掌门师兄专门划给她修炼居住的,人烟稀少,清净。
当然离八堂的距离,便有些远了。
她走了约莫一炷香才走到了坤堂的门口。
“白斐师弟,连切磋都不敢接,你能成为秋禾仙尊的弟子,该不会是仰仗你的这张脸吧。”
秋禾还未进入坤堂便听到了白斐的名字,脚下突然顿住,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躲在一旁,看看情况。
白斐与周边的弟子一样,穿了一身雾蓝色的门派服,颜色并不张扬,但清隽的五官让他在众弟子之中显得格外的亮眼。
灵根修复自然需要时间,等白斐的灵根长好,眼前的一堂弟子都不够他操练的,不过现下还不是斗狠的时候,就在秋禾以为他会无视眼前几个弟子的挑衅之时,他的嘴角突然上扬,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请张九师兄赐教。”
张九虽然是个配角,但秋禾还是非常熟悉的,原著里他因为暗恋女主叶然,经常主动找男主的麻烦,最后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复活女主的祭品之一。
当然秋禾并没有什么同情张九的想法,在原著里张九死的非常痛快,而秋禾作为逼死女主的大反派,成为了复活阵法的阵眼,在阵法中朝生暮死,重复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才痛苦地死去。
同为反派,秋禾现在只有一颗看热闹的心,于是悄悄地跟上了往比武擂台走的众人,偷偷地躲在了一个大树的后面。
张九在周遭弟子的簇拥之下,走到了比武擂台之上。
白斐也轻身一跃,跳上了比武擂台。
他朝着张九礼貌行礼,张九却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乾坤扇,直直向他逼来。
他略一侧头,便消解了张九的攻击,随后又顺利地躲过了张九的数十次进攻,他仿佛能预知张九的每一步动作一般,将张九的每一次攻击一一化解,借着张九贴身之际,借力打力,毫不费事地将张九摔在了地上。
张九皱着眉,铁青着脸,扇子自他手中滑出,同他一样跌落在地上。
白斐脸上丝毫不见疲惫,依旧神采奕奕的样子,他原想就此结束这场切磋比试,却看到张九的左手暗自捏起了咒决。
无数的蝇蜂自张九的左手袖中飞出,齐齐向着白斐进发。
这蝇蜂扎到谁,就会让谁痒痛难忍,张九此时放出蝇蜂,显然是想教训一下让他出丑的白斐,已经超出了切磋比武的范畴。
看到白斐被人欺负,秋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她在树后,轻轻地捏了一个咒,一节白练化作光自她袖中飞出,挡在了白斐的面前,将蝇蜂尽数碾成齑粉。
“小爷不在,你们便欺负我的小师弟?是不把小爷放在眼里,还是欺负我师尊门下弟子稀少啊?”
南宫拓自坤堂的另一侧疾步走了过来,看到白斐没事,才稳住了身形和脚步,他今日穿了一身金线绣边的白色衣服,头上戴着镶满珠玉的发冠,仿佛将整个珠宝铺子都戴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出现,蝇蜂便尽数化为了齑粉,张九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忌惮之心,并没有与他争辩什么,而是自比武擂台走了下来,带着他的一众同伴离开了坤堂。
自己一出现,这些人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南宫拓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于是摆出了一副师兄的架子:“师尊既然收了你,你便是师尊的弟子了,平日里在外面可不能白白被人欺负,平白丢了师尊的面子。”
白斐并没有回他,似有所察觉一般,抬头向四周看了看。
秋禾立刻背过身子,躲回了大树的身后,她自然没有看到白斐快速地弯腰将擂台上的一节白练拾起,藏在了衣袖之中。
做完这一切,白斐冲着南宫拓扬起了笑容:“知道了,谢谢师兄。”
秋禾门下弟子稀少,这是南宫拓第一次听到有人唤自己师兄二字,立刻将白斐引为知己,滔滔不绝地宣传起自家师门来。
“你不知道,我们的师尊可厉害了。
仙界四魁首,知道吗?心有明镜花绯予、点石成金逍遥生、圣手白衣却庚,还有一个,便是我们的师尊——泠泠清月秋禾。
师尊是修真界四魁首之中唯一一个女子,二十多岁就已经到了,合体之境。我父亲可是托了好大的关系,才把我送到秋禾师尊这里学习的。”
一阵急切的铃声响起,将南宫拓的话语打断,他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立刻揽上了白斐的肩膀,拉着他快步向课堂的集合地点奔去,逐渐消失在秋禾的视野之中。
看到两个徒弟已经离去,秋禾才从树后走了出来,向课堂走去。
弟子们早已在课堂里等待着她,她一进课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只好咳嗽了几声,缓解下尴尬。
自由修炼课并不算难,弟子们自己修炼,秋禾只需要偶尔指点一下便可以了,况且自己顶着五合门第一修为的称号,所有弟子见到自己都十分荣幸,练习得极为刻苦。
随着一阵舒缓的铃声响起,秋禾终于结束了今日的教学课程,向云渺小筑走去。
她打开门的瞬间,看见白斐站在她的房内。
他的面前是一个澡盆,他正举着水桶往澡盆中加水,澡盆中飘出袅袅的热气,他雾蓝色衣裳上沾了一些水渍,白净的脸藏在了袅袅的热气之中。
秋禾看了看他衣服上的水渍,忍不住皱了皱眉。
在她的印象里,他的衣服总是湿的,永远是一副淋雨后可怜兮兮的小狗模样。
没等秋禾开口,他便用他那双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秋禾:“师尊,你回来啦。”
秋禾:“嗯。”
“弟子给师尊备好洗澡水了。”
他紧了紧捧着水桶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仰头望着秋禾的眼睛。
秋禾觉得现在的白斐像极了一只渴望得到主人夸奖的小狗,如果他的身后有尾巴,恐怕已经摇晃个不停。
面对这样的白斐,秋禾实在是说不出“你以后不要来给我准备洗澡水了。”这种绝情的话,只能轻声地嗯了一句。
白斐提着手中的水桶,便向屋外走去:“水好像不太多,弟子再去打桶热水。”
秋禾自然不敢使唤未来的魔尊,走上前去,想要伸手拉住他。
她突然感觉脚下一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仰面向地上倒去。
白斐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想要拉住她,却被她带倒在地上,他的鼻腔被一阵兰花的清香裹挟,身下软绵绵的触感让他失去了行动的方向,他好像听到了血液在体内翻腾的声音。
“师尊,在吗?”
是南宫拓的声音,似乎在往这里跑。
秋禾连忙施了个咒术将门关了起来,并出声阻止了他的行动:“不必进来......就在外面说吧。”
南宫拓听到了秋禾的吩咐,立刻停下了脚步,站在了门前:“明日弟子便要下山完成初次除魔历练的任务了,弟子想,能不能求得师尊相助。”
南宫拓与叶然年纪相当,入门时间也相差不大,叶然半月前已经完成了初次除魔历练的任务了,南宫拓的任务时间差不多就是这几天。
因为分配的任务比较随机,有些任务的难度较大,因此五合门的弟子是可以邀请师傅一起下山完成除魔历练的任务的。
南宫拓是人界第一商人南宫家族的幼子,他从小便仰慕修真之人,于是在修真界遴选学子的时候,也参加了五合门的灵根测试,他的灵根还算纯净,因此被五合门收了下来,他的父亲南宫羽又花了大量的灵石将南宫拓送到了秋禾门下。
本来秋禾是不收弟子的,但无奈南宫家给的太多了,因此南宫拓的修为虽然不行,但还是得到了秋禾的拂照。
白斐红着脸从秋禾的身上站起来,拎着水桶木木地站在一边。
秋禾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清了清嗓子,用清冷的声音答应到:“好,明日我与你一道下山。”
南宫拓隔着门道了谢,美滋滋地离开了云渺小筑:“谢谢师尊,弟子告退。”
南宫拓虽然走了,但是房内依旧有种奇怪的氛围,两人的眼神互相躲避着,房内一片安静,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少年还小,无意间接触到了异性自然有些尴尬局促,自己都二十多了,有什么好尴尬的。
想到这里,秋禾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不用加水了,你回去休息吧。”
白斐的耳朵已经红透,他垂着脸,低声说了句:“好,弟子告退。”
还没等他走出去几步,他又突然回头,将桌上的篮筐中的兰花倒入了澡盆之中:“兰花没有加。”
再次出门时,他有些急切地走出了房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同手同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