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罗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程羿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程羿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苏绮罗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程羿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程羿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苏绮罗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阿羿,你我……”她想问程羿,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程羿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苏绮罗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苏绮罗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苏绮罗才回了程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苏绮罗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苏绮罗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苏绮罗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苏绮罗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苏绮罗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苏绮罗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苏绮罗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苏绮罗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苏绮罗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苏绮罗身前,只哭,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