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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毯上,赵安月双手颓然捉地,一声一声大口喘息。

她知道,沈星野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你今天,好像很带种嘛。”

男人踢起赵安月的下颌,让整个人呈最屈辱的姿势仰望。皮鞋上的血迹散发着阵阵腥气,逼得她险些作呕。

“我听肖燕说,你拿着锋利的瓷片要自残?哪边脸?”

赵安月闭上眼,不做声。

“眼睛睁开!”沈星野最是厌烦她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明明泪痕还挂在脸上,明明恐惧都筛在颤抖里。还装什么大义凛然!

赵安月睁开双眼,平静地盯着她。眸子里最后的一丝恐惧和乞怜竟然已经荡然无存。这让沈星野很不爽,难道没有了弟弟作威胁,这个女人竟是一点都不怕他么?

“谁让你瞪着我!赵安月你很不服气是不是?信不信我挖了你这双眼睛!”

“没有……”赵安月眨了下近乎被泪水糊硬地睫毛,悉数咽下哽咽,“沈先生,谢谢你放过我弟弟。”

明明是高高在上地独裁者,此时却像个咬刺猬的狐狸一样无从下口。沈星野太讨厌这种感觉了。他背着双手在赵安月面前踱了一个来回,收步,凝眸,然后大掌一挥——

训练有素的保镖登时甩过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钉子一样戳在赵安月面前的地毯上。

“不是想毁容么?刚才割哪边的,现在割给我看看。”沈星野冷言冷语,比起威胁,更像愚弄。他根本不相信赵安月真有那么狠。这个懦弱又自私的女人,但凡把良知和道德看得重一分——当年,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地毯上的刀散发出盈冷的寒光。赵安月觉得最可笑的,是自己分明连想活下去的意思都没了,他沈星野居然还以为她会在意这张祸水般的脸。

这条命,七年前就该还给你了吧。

捡起匕首,赵安月支起身子站稳。

“沈星野,对不起。”

背对赵安月的沈星野只把眉眼拉过明镜的落地窗,无动于衷。

“不是为了当年,而是为了今天。”赵安月看着手里寒光凛冽的匕首,长舒一口气,“今天,是你订婚的日子吧。像我这种人,早该埋在过去了。请你不要再为难我的家人和朋友,祝你新婚快乐,永远——”

窗玻璃里倒映出女人举刀刺向自己胸膛的影像,连一分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她脸上平静的神情,就如七年前毁他一生的谎言一样。

赵安月,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想死?你想得太美了!”沈星野凌厉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了女人自戕的手臂。慢了一步,大抵是因为他的确低估了赵安月想死的决绝。

匕首闯入赵安月的胸膛已有寸深。沈星野奋力抽回劲道,只听哗一声,钢刃蹭过他雪白的衣袖,当即甩出一地淋漓的血花。

距离上一次,两人的血流到一起。整整七年过去。

抢下赵安月匕首,沈星野一脚将她踹出两米远。咚一声,赵安月的脑袋重重磕在墙,开裂的前额伤再次淌下血来。视线由红转黑,只在须臾。

“赵安月,你给我听好了。我付了五十万买你,就算一次五百,我也可以睡你一千次。欠我的尚未还清,你想都别想一死了之。再敢来这招,我就把你细皮嫩肉的弟弟卖到夜店去,你信不信,他比你值钱得多!”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敲开。一袭紫罗兰优雅礼服的白珞娅进来。

“星野,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该下——啊!”

面前的场景让她忍不住捂住了嘴:“这是,这!你受伤了?”

盯着沈星野的手臂,白珞娅踢着高跟鞋扑上来。却被沈星野挥手祭出的保镖,牢牢拦在外面。

“我没事。今天订婚取消,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星野,这——”

“我说取消!”沈星野抓下一块桌布按在赵安月汩汩流血的胸膛前,奋力将她抱起。

“备车!去医院!”

擦肩过去的一瞬间,白珞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个女人,真的是赵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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