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仗着自己年轻漂亮,都牵着皇帝的心,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皇帝只管冷落个她一两年,她自然就慌了的,女人的年华能有几年呢,她会慢慢懂这个道理的。”
太后是从众多嫔妃里面争斗出来的,最了解女人的心思,也最懂陛下的心。
上官夜泓对宋慈这一口气,便咽不下去了。
宋慈不见上官夜泓。
那上官夜泓也不去找她。
总有一天,他可以等到宋慈放软姿态找他的时候。
他便一直等。
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他的心被磨成了石头一般坚硬、无光。
几次经过平和殿。
殿内一片欢声笑语。
宋慈没有他,过得那样好。
偶尔听闻她会出宫,在外面寻得一些好玩意儿。
麻将这种东西,也是从平和殿出来的。
她还在外面做了不少事。
一开始他还会打听一下,心痒难忍去了解她的近况。
但时间长了,事情多了,便没了这些举措……
宋慈,仿若就是一个住在宫中的陌生人。
他们之间,没了任何的交集。
便是几次上战场,也是因为前朝忠臣的举荐……
朝堂匆匆一瞥,她不曾抬眼看过他一眼。
在宋慈的心里,他大概已经没了位置。
坐在平和殿内,春花和秋月两个宫女战战兢兢的守在殿中侍奉。
茶盏已经凉后又换热的五回了。
糕点也上了三回不同品种的了。
但上官夜泓一口水没喝,一口糕点也没吃。
直至半夜。
上官夜泓从平和殿内离开。
再看了一眼墙脚的牌子上写的那一句:上官夜泓和狗不能进。
竟是眼眶又红了。
……
六月的雨。
倾盆了般。
瓢泼之下,众臣上朝都湿了衣衫。
鞋底几乎都泡了水。
刘尚书见到王守成和随从抱着五六个大箱子往朝堂里面去,连忙上前也搭了一把手。
“王大人,这里面都是万民文吗?”
“是啊,千万不能湿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花了文官和门客不少时间呢,刘尚书帮帮忙,用衣袖挡一下雨滴。”
“好好好。”刘尚书随后又招呼了几个能干的武官过来,一起帮忙给东西运输到了殿内。
殿内,众人喘着大气。
有些在暗处脱了鞋子倒水。
身上衣服湿了,内官也聪明的拿了棉巾来给各位大人擦拭。
朝堂最重礼仪。
有些大人衣衫湿透了不敢脱。
有些大人聪慧,是将朝服给藏在牛皮袋中护在怀里,来了朝堂后再给换上的。
殿上潮湿,内官反反复复擦拭。
众人都整理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等陛下来到。
只是许久了,也没有见到上官夜泓的人。
闲来,刘尚书问向了王守成:“这些东西,王大人打算怎么跟陛下说?”
王守成深吸了一口气:“实话实说。”
“怎么个实话实说,说你断案断错了?”
王守成摇了摇头:“我所找的那些证据,如今已然没了公信力,而这几箱东西却是实实在在来自百姓口中的,对于宋慈……我恐怕只能以这项上人头慰藉了。”
刘尚书一惊:“王大人,也不至于……”
“至于的,你看看这朝堂上,也就你是我的同窗,才愿意和我走的近,等会儿他们在陛下面前你一言我一句,我还不得处一个秋后问斩的刑了。”
刘尚书心头大动:“可这案子,你是随陛下意思办的啊。”
“嗯,陛下有心让我朝着这个方向去做……可天知道我们陛下是怎么想的……只是我还未为国效力,就要身死,实属一件伤心之事……若可以,我倒是想象咱们这位皇后一样,身死于战场,受百姓爱戴……只可惜,我不受万民唾弃都算是一件不错的结局了。”
王守成眼眶一热,生生逼出了两滴泪来。
这世道,总没那么好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