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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围着道观走了一圈。

簇新簇新的外墙,描金的“青玉观”闪闪发光。

里面青砖铺地,实木家具,现代家电,焕然一新。

她满意地点头,脚步停在了正堂。

正堂中神像未动,单做了基础的换新。

不是她不想翻修,而是青玉观诡异。在没摸清底细前,神像这等诡谲之物,她不愿动。

-托辞。

没翻修的原因有且仅有一个:没钱了。

三十万存款加顾明后给的二十万报酬全没了。

讨来的尾款付完家电钱后所剩无几。

看着那可怜巴巴的余额,她掩面叹气。

她堂堂合欢宗尊主从没缺过钱,直到翻车后

当场自闭,她emo了!

可不管怎么自闭,日子还得过啊。

倒在摇椅上,她每日例行掐算,食指一顿,眼睛骤然发亮。

鸿运当头,财神驾到!

这运道不错啊!

她美滋滋地拿起手机,她一边打游戏,一边坐等生意上门。

没过多久,等来了顾明电话。

“神了,真神了!”顾明激动地大叫,“周顶流被刑拘了,天啊撸,你的预言对了。”

“不是预言,是算命。”杜若纠正,随即问,“找我什么生意?”

顾明习惯了她的直来直去,不废话:“记得昨天我咨询你那事?”

昨天散伙前,顾明问她,怎么判断是鬼怪作乱,还是恶人作恶。

她表示不清楚,不知道。

不是神仙,不能隔空断案。

顾明只好遗憾离开。

今天他又找来了。

“我妹一周前昏睡不醒,医院看不出毛病,我爸怀疑有东西作乱,每日求神拜佛。我想请你来看看。”

“要真有是,你帮我除了。不是,那更好,我给你辛苦费。”

“没问题。”杜若一口答应。

知道杜若没钱,顾明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报酬少不,不会亏待你的!”

果真是鸿运当头,财神驾到!

因顾明那点小死心,他主动来山里接杜若。

两人到了市中心的独栋别墅区。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等顾明去停车,杜若呆在小区露天停车场。

她一眼看出,小区布了风水局,运势汇聚不散,是一等一的局,看来请的风水师能力不错。

就在杜若琢磨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破坏时,眼前忽然涌上一团云雾般的灵气团。

这个庞大的灵气团她只见过一次。

傅司年在这里!

顺着灵气团望去,她果真看见了傅司年。

她定定看了他几秒,又掐指算了算,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先生,我观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大祸临头之兆。”

傅司年顺着清亮的声音看去,一位裹得严严实实,穿着长袖长裙的女子站在面前。

冷艳面容,秋水眼眸,两种感觉矛盾到了极点,让人不自觉想探究。

傅司年神情森冷,眸中渗出骇寒意:“如何破解?”

杜若抿抿嘴。

一道灵气就能解决,但要这么回答,没法和他长久相处。

不长久相处怎么说双修?

权衡利弊后,她震声回答:“让我跟在你身边。”

果然是为了这个!

昨天死盯着他不放,今天敢堵门。

明天是不是就得上门了啊?

想到那种可能性,他脸色愈发阴鸷。

傅司年冷哼:“你看出我大祸临头,没看出自己祸事将近?”

杜若呆萌地反驳:“不可能,我算过,我今天是鸿运当头的。”

“能见我,你自然鸿运当头。”傅司年讽刺。

此刻,车来了。

在上车前,他停住脚步,道:

“你这种愚蠢、自大、撒谎成性、妄想一步登天的女人,我见过多!”

“少在我面前碍眼,滚开!”

杜若馋他身子,但不受侮辱。

她握紧拳头,一字一顿道:

“你·会·求·我·救·你·的!”

“在梦里幻想吧,那里什么都有。”傅司年撂下这句话,目不斜视地上车离开。

汽车尾气喷了杜若一脸。

顾明停好车,来接杜若,就看到一团黑色雾气在她指尖跳跃。

虽然杜若面无表情,但顾明还是看出了挣扎。

他问:“什么事情这么纠结?”

“如果一个人今天非常倒霉,但他得罪我了,我要不要出手让他更加倒霉一点。”杜若问。

顾明一边往家走,一边反问:“倒霉到什么程度?”

杜若踢踢地上小石子,闷声闷气地回答:“血光之灾,大祸临头,随时死亡。”

她很想、超级想报复傅司年。

可傅司年的运势经不住一点刺激。

万一她出手,然后不小心弄死了傅司年,这可咋办?

她还在琢磨为了出口气,弄起傅司年值当不值当,他们到地方了。

他们停在一座独栋别墅门口。

一栋三层的白色欧式洋房出现在杜若面前。

她顺着大门看去,庭院中种着各色花草,但花草大多蔫吧,看得出主人最近没打理。

她看着顾明轻车熟路地开门。

跟着她上了三楼,到了最里侧的房间。

这是一间私人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位少女,带着呼吸机,昏迷不醒。

“妈,我来看看晴晴。”顾明和守在病床边的女子打招呼。

这是他母亲,顾母。

他一眼注意到母亲身边的道长:“这位是?”

杜若同样好奇。

她还是第一次见道士,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

这道士不过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蓝色道袍,黑发盘成发髻,手拿白色浮尘。

虽然年纪不大,但周身清韵,眼底含着隐而不发的金光,是有正经本事的修道人。

顾母连忙介绍:“这位是龙虎山的王道长,我特意请他来为晴晴驱邪。”

龙虎山,王道长。

顾明咂摸咂摸嘴,这事麻烦了。

他不知道母亲请了人,早知道就不请杜若过来了。

杜若可不是能容忍委屈的。

他小心瞥眼身旁杜若。

王道长也注意到杜若,毕竟那般的容貌,实在没法令人忽视。

“这位是?”

顾明摸摸头,尴尬地说:“我朋友杜若,她懂点玄学,我请来为晴晴看看。”

杜若这名字王道长没听过,或许是本地道友。

可他观杜若周身光彩,平平无奇。

怕是个骗子。

不光他怀疑,顾母也怀疑。

她倒不觉得杜若是骗子,毕竟她了解自己儿子,不可能带不相干来家中。

她唯独担心杜若年纪这么轻,能有多大本事,完全忘记王道长与杜若同样年纪。

杜若没注意病床诡异的空气,盯着顾晴看了几秒,食指微动。

“哇,挺厉害嘛。”她突兀地鼓掌。

王道长神色未变。

骗子骗人前都要铺垫一下,他估计杜若正是在这个阶段。

不着急,等一会儿,在戳破她。

顾母揪住胸口,含着眼泪,扑倒杜若面前追问:“杜小姐,怎么回事?我家女儿为什么昏迷昏迷不醒啊?”

杜若看眼王道长,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道长也发现了?”

王道长为了激她,让出表现空间,“杜小友,不妨直言。”

-他要看看这骗子能怎么胡扯!

既然王道长让她说,杜若就不客气了。

“这是被鬼结阴亲了。”

王道长:“.”

这不科学,这不正常,她竟然.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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