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长长的铁链摩擦出声,白鹭在一片窒息中醒来,被铁链束缚的双手用力抓住脖间的铁腕。红唇微启,声音沙哑得像被火灼过。
“高奕楚,你还是人吗?”
这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她的丈夫,像个恶魔一样,在她车祸重伤之后,不让医生给她救治,反而用铁链将她绑在这里。
他这是想要她死,而且是用最痛苦的方式,一点点看着她的血,流干,流尽……
“那你呢,米噫拿你当做好的姐妹,可你却弄坏自己的车子,装作失控去撞她……”
“我没有……”
白鹭想要解释,可脖间的手猛然用力,将她的话逼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身上的伤口,钻心一般的疼,很快,地面就一片殷红。
她看着眼前俊美冷酷的男人,眼底的惊恐再也压抑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喊道:“帮我叫医生,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先帮我叫医生来。”
高奕楚眼底厌恶闪过,用力将白鹭甩出去。
“咳咳……唔”
用力的呼吸换来大声的咳嗽,可是声音震动看伤口,她忍不住蜷缩起来。
“医生……”
她费力抬头去看高奕楚,却见他正拿着一张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刚刚掐着白鹭的手。
这样的动作刺痛白鹭的心,也让她彻底的绝望,忍不住对着高奕楚嘶喊了起来。
“我答应离婚,只要你帮我叫医生,我马上签字,高奕楚,我求你!”
再不叫医生为,她肚子里的……就保不住了,她不能让高奕楚知道孩子的事情,否则他一定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的。
因为她知道,米噫也怀孕了!
高奕楚冷眼看着白鹭,心中却有些烦躁。
他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狠毒、阴险、心机,米噫如今因为她失去了孩子,他是恨她的。
可是离婚……
砰……
门被重重的推开,护士长脚步匆匆走了进来,见到高奕楚,恭敬说话。
“高先生,米小姐失血过多,我们现在需要AB型的血,但是医院里现在正好缺这种血……正好听说白小姐也是一样的血型……”
米小姐刚因车祸没了孩子,身体极其虚弱,又哭得悲伤不已,说要和孩子一起去死。
但在这种悲痛中米小姐还没忘了她的好姐妹,白鹭。
她询问护士长,白鹭有没有失血,如果白鹭失血了,就用她的血,她和白鹭是一样的血型。
护士长被米小姐的善良感动,因此心里更加的厌恶白鹭,这个恶毒的白鹭要杀掉米小姐,米小姐却还想着她的安全。
白鹭不也是AB型的血!
那她是不是可以帮米小姐报仇了?
虽然院长已经紧急下了指示,用直升机去紧急调血包了。
但那也是需要时间的,护士长心一横,就来了这里。
高奕楚伸出手,轻抚着白鹭的脸蛋,随即长指轻轻勒住白鹭,之后又猛的用力一捏,痛得白鹭直蹙眉。
“那就用她的。”
“是!”
护士长心里一喜,这叫恶有恶报吧,谁让她心狠手辣,去撞米小姐,米小姐可是高总裁捧在手心里一样的宝贝啊。
“帮我止血。”
白鹭虚弱哀求护士长,再这样下去,她和孩子……
可是护士长只是扫过一身血污的白鹭,根本没有半点要救她的意思,转身离开。
不过五分钟,她带着另外三名护士进来,手里拿着各种抽血的工具,她们一进来就按住白鹭的四肢,狠狠压着,不让她动弹。
白鹭吓得浑身颤抖,眼里恐惧翻涌,摇头落泪间,拼命挣扎,可是此刻失血严重的她,那是几人的对手。
“别,不要取我的血,不要……我的伤也很严重,你们应该救我。”
“你们是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啊……你们怎么可以做这种抿灭良心的事情。”
看着白鹭狼狈可怜的模样,这几人不禁没有一丝对病人的怜惜,反而眼里是止不住兴奋,这样一来,米小姐就会高兴,就会送她们名贵的包包和化妆品了。
“高奕楚……”
白鹭绝望了,再也忍不住,凄厉的嘶喊出声,“高奕楚,我答应跟你离婚,白家的传家宝我也不会带走,只要你同意让她们救我。”
高奕楚剑眉拧了起来,离婚两个字让他心中泛起不悦,他转身,沉着脸庞站在窗口处,外面绿意盎然,内里却是冰霜一片。
“白鹭,米噫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可是现在孩子没了,米噫也失去了再怀孕的能力。”
针头扎进她的手背,白鹭失控的嘶喊了起来。
“你要我说多少遍,车祸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我的车为什么失控。”
“闭嘴!”
高奕楚不耐烦吼断白鹭的话,他当时就和白鹭坐在一辆车子里,他亲眼看到白鹭加速,撞向米噫,米噫就在他的视线里,砰的一声被重重撞击,又飞了出去,像个被丢弃的娃娃,刹那间失去了生气!
“米噫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不要报警,可你呢,却是不断的在推脱责任,白鹭,车是你的,也是你开的,人是你撞的,孩子是你害的,你还敢说,这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鲜红不断的透过管子涌进针筒里,不断的汇聚,白鹭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一股寒冽的冷意不断的透来,她变得越来越难受。
“高先生,米小姐需要二包血……”
其实米小姐只需要一包血,护士长故意说多一包!
“抽三包!”
高奕楚的话冰冷而无情,白鹭脸上惨白一片,眼里再无光芒,她不再挣扎,心里充满的绝望……与仇恨。
她的孩子,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了!
三包血抽完,白鹭早已昏死了过去……
风窜进来的时候,卷起窗户上的纱帘,外面种满了繁花绿树,一片生机勃勃。
病床上的白鹭脸蛋几乎透明,高奕楚冰冷的眼神落在她的心口处,如果不是那里还有一点点的起伏,他几乎觉得白鹭是死了的。
这种女人,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