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傅漓漓马不停蹄脱下身上的衣服。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随后开始对镜梳妆,发髻挽得一丝不苟,淡淡的胭脂上脸,她将嘴唇在一张红色的胭脂花片上轻轻摩擦后,满意地欣赏起来。
好好的美人坯子,怎么就被她写的这么不会打扮了!
“哐当!”门被撞开。
灵芸抱着包袱哭哭唧唧跑冲进来,死死地抱住傅漓漓,哭的梨花带雨,顺带眼泪鼻涕全擦在了她刚换的衣裳上。
“小姐,你怎么没死啊?”
说完感觉到好像不对劲,连忙改口挽救。
“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活着。”
灵芸硬生生把自己说愣了,傅漓漓满头黑线,此刻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把灵芸写的那么蠢。
她无奈地把她拉开,“得了得了,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哪知灵芸又把她抱得死死的,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她嘟囔道:“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了,跑路跑到一半又跑回来了?”她打趣灵芸。
这傻丫头连忙解释,大喊冤屈:
“小姐你老是误会我,府里的别的丫鬟一向看不起我们院,我想着您不在了,奴婢怕睹物思人,这才和老爷请辞的!”
灵芸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接着说道:
“还没走出京城,就听到传来消息说郡主死而复生,我坐马车立马掉头回来了,想一探究竟,竟然真的见到了活着的你...”
“臭丫头,没大没小的。”听起来是责怪,半分责怪的语气都没有,毕竟是自己惯得丫头。
“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呜呜呜呜。”
灵芸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又是摸又是瞅的,最终将眼泪收回了,她家小姐是真的回来了!
匆匆用过晚宴后,傅漓漓借口身子抱恙回了院子。
一落座,便听窗外有人小声私语。
“听说她今天死而复生,城内闹得沸沸扬扬,我倒要看看这个安宁郡主有什么样的本领。”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玩味和不屑。
“可她毕竟几年前救过你,不想娶她您跟皇上求求情就是了,也不至于取她性命...”
什么?这两个男人是来杀他的?!这个傅漓漓到底有多少冤家,怎么个个都要杀她?
刚靠近窗边,忽然她肚子一闷。
“噗……”
“谁?”
两男子掀窗跃入,一把将她制住。
向景煜见她只身一人,又没什么威胁,迅速的把刀藏进腰间,恶狠狠地问她。
“告诉我,安宁郡主在哪里?我就放过你。”
要是被他得知自己就是安宁郡主估计那把才收进去的刀下一秒就在她的脖子上了,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灵机一动。
“奴婢...奴婢带您去吧。”
原本是鬼鬼祟祟的两人行瞬时变成了鬼鬼祟祟的三人行。
正是静谧之时,“噗……”声一出,有了前车之鉴。
两个男人立刻捂住鼻口,一脸嫌弃。
“你能不能不放屁了?”
男人忍无可忍,出口警告,旁边的侍从冰河也满头黑线。
傅漓漓囧红了脸,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要怪就怪白氏,晚饭时故意整她,什么都往自己碗里夹。
“奴婢今晚贪吃,吃坏了肚子...”
向景煜紧皱着眉头,嫌恶半分未减,他推搡着傅漓漓,催促着她快些走。
“砰。”
趁着他俩不注意,她踢翻了脚边的花瓶。
“谁?是谁躲在哪里!”
灵云立马闻声赶来,傅漓漓从来就没觉得灵云的声音如此悦耳。
向景煜见势不好,恶狠狠地瞪了傅漓漓一眼,抬脚踢了一下她的小腿,傅漓漓吃痛叫了出来,可怜兮兮地说道。
“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眼神可怜又无辜。
“下回再来找你!”
向景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还有,我记住你了”。
谁要你记住啊?!
“能为公子解忧是我的福气。”她低头小声回道。
“最好是这样!你要是把今晚的事告诉旁人,仔细你的狗头!”
“公子放心,奴婢的嘴可严了。”
向景煜和冰河快速离去,灵芸凶巴巴的赶来一看,见是自家小姐,忙收敛了凶相,“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奴婢到处找您。”
傅漓漓一把拉住她的手,“我问你,十七爷和我有什么恩怨?”
灵芸觉得自家小姐今日像是中了邪,很是慎重的思索了一番后,答道:
“十七爷向来性子温和,待人彬彬有礼,又满腹诗经,得很多官女子的爱慕,不曾听说与小...您有什么恩怨。”
说到这里,灵芸接着补充:“不过,倒是前几年和老爷在外游历时您还阴差阳错救了十七爷一命,他感谢您还来不及,怎么会与你有恩怨呢?”
傅漓漓脑子在飞速运转,按剧情发展十七爷不应该对她恨之入骨啊。
他们俩后来本该没有交集了,傅漓漓一死,他俩的婚姻就不作数,哪来这么大仇恨呢?
难道是因为她的死而复生改变了剧情走向?现在她也有点摸不准了。
“那我俩的婚姻?”
“下月初八就要成亲了。”
灵芸喜滋滋答道,仿佛下个月要成亲的人是她一样。
傅漓漓一想到刚才向景煜冰冷无情地眼神,她丝毫不怀疑他会让她无声暴毙,旁人一定想不到,温文儒雅的十七爷暗地里竟如此狠毒。
想到这儿,傅漓漓感觉脖子一凉,打了个寒颤,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的眼神无比笃定:“我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