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自己说说,明知道今天峰王殿下要来,你穿这一身……”高秀珍转头向花久久语气不善。
“母亲明鉴,久久这不是给永乐侯府丢脸吗?”
花久久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些委屈的道:“这是母亲以前穿过的衣裳,我平时在乡下生活,也没什么能见得人的衣裳,我这回来第一次见祖母,当然要穿得得体一些。”
“祖母,我真没想到,会被二婶误会。”
远远看着,这分明就是得势的二夫人,在欺负一个从乡下回来的孤女。
人家父亲和大哥征战在外,二哥在外经商,三哥在外鬼混,长姐还在尼姑庵里吃斋念佛。
说花久久现在孤苦无依,也不为过。
“乖,到老太太身边坐。”看来现在得小孙女,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的无依无靠。
“喏。”
花久久立即乖巧应声。
花老夫人看着高秀珍的眸光微沉:“这月盈丫头是要成亲了不假,可这三丫头也是咱们家的闺女,怎能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呢。”
高秀珍立即扶额:“看我这脑子,妾身这就派人去给三小姐置办一些衣裳来。”
“峰王殿下还在呢,你又要干什么去。”看着作势要走的高秀珍,花老夫人的脸色微凝。
“让殿下见笑了。”高秀珍连忙给墨临峰赔礼道歉。
“无妨。”墨临峰当然不会多说什么。
花月盈连忙语气温柔的跟墨临峰解释:“殿下,我这妹妹刚从乡下回来,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
“还不快回去,把你这一身上不了台面衣服给换了。”高秀珍心里窝火,只看着花久久越来越烦。
花久久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打了个哆嗦,却稳稳坐在自家祖母身边的位置上,委屈的看着自家祖母:“祖母,我的衣裳都在刺客追杀,逃命的时候弄丢了……”
“我可怜的三丫头。”
花老夫人看着眼前如此瘦弱的小丫头之后,还真真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祖母那里还有点还看得上眼的东西,待会儿你回去的时候一并带上。”
“不,祖母的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花久久本能想拒绝。
却对上了花老夫人严肃又慈爱的眸光:“怎么?才回家里,你就不听我这老太婆的话了?”
想到这里,花久久立即起身行礼:“祖母对不起,我之前光想着这东西太贵重了,孙女受不起。”
“现在才明白,这都是祖母对孙女的一片心意。”
“祖母别生气。”
另一边花月盈立即上赶着帮花久久求情:“妹妹这才刚回来,以后的时间还长,我会慢慢教妹妹的。”
“还是月盈丫头懂事。”花老夫人看着这么有爱的两姐妹,心底倒是欣慰的。
“哗啦哗啦!”
时间不大,只听侯府外面,好一阵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竟是有人来提亲了。
为首之人,高坐于骏马之上,一袭青衣,仿若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飘渺淡薄。
“咦?这人和峰王殿下长得有点像啊,”
“不会是哪位王爷吧。”
“可没见过啊。”
花久久听到鞭炮的声音,整个人都心都要飞出去了,强忍着跑出去迎接的冲动,乖乖坐在原位。
听着高秀珍在那里好一阵阴阳怪气:“原来我还愁,这大小姐克夫的名声不好,会不会影响三小姐议亲呢。”
“现在看来,我这可都是多余操心了。”
“三小姐这才刚回来,就有人迫不及待了呢。”
花久久不语,就是静静的等人来。
只是,当一袭青衣映入眼前的时候,花久久只觉得眼前一黑,头疼欲裂。
不过花久久很快淡定下来,一双大眼睛不断在对方对提亲队伍里到处张望,只想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可惜,眼前的视线被人挡住,一个和花久久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跳了出来:“久久,惊喜不?”
“你想不到吧,我表哥今天来提亲了。”
花久久的嘴角一抽:光顾着兴奋了,她怎么把前世自己错爱一生的渣男给忘了。
而今天,渣男五皇子墨临桦也来了。
她的心上人,可就藏在这个迎亲队伍里。
可能大魔王那脆弱的小心脏还在想“如果对她真好,他就放手……”
可大魔王魔性的一面,怎能也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然后当场爆发,霸气抢亲。
花久久心里幻想了一遍,还狠狠点头:没错,这就是大魔王的心路历程没错了!
“花久久,你倒是说话啊。”
冯冰艳看花久久愣愣的看着自家表哥那边,心底一阵恶心,嘴上却说的好听:“哎呀,别看了,我表哥早晚不都是你的。”
“冯小姐请自重,这些年来,我是被你们冯家收养没错。”
“十几年来,承蒙关照,我祖母自会帮我去冯家道谢。”
冯冰艳,前世花久久自认为比亲生姐妹还亲的好姐妹,还总是帮自己追求她那表哥,却没想到,一切的好,都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她。
他们冯家,早就知道,她是谁家的女儿,才好心收养她。
说捡到她的时候,她衣服里面的名字是花久久,那她以后还叫这个名字,冯家全家上下,又总是时不时的说墨临桦的好。
渐渐地,她也觉得墨临桦是好的,是完美无瑕的。
那样的人,能看上自己,简直就是她三生有幸。
事实呢,这些从头到尾的好,这些所谓的温暖,不过是一个长达二十几年的骗局。
“久久,你怎么了?听说你遇到了刺客,被吓坏了吗?”
冯冰艳立即满脸关切,就要坐到花久久身边。
花久久本能往自家祖母身边靠了靠,道:“没有,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说着,花久久起身,走到墨临桦面前:“抱歉,我不能接受桦王殿下的求亲。”
“花久久,你疯了吗!”
“这些年来,你可是一直都喜欢表哥的啊,你现在拒绝了表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冯冰艳惊讶吼出声来,可是生怕某人听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