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深冷着脸看向姜唯一,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亏他还担心她被爷爷为难,晚上的宴会都没去参加,回来却听到她说这种话。
他大步走到陆老爷子面前,脸色阴沉地看着姜唯一,“你就这么饥渴,随便是谁都嫁?看来,你真是那个女人生的!”
陆墨深眸底满是嘲讽,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姜唯一。
嘲讽的话刺痛了姜唯一的心。
她明白陆墨深的父亲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可他每个字都在往她心上戳,疼得她喘不上起来。
妈妈和陆叔叔的事情,作为女儿的她无法阻止,陆墨深却把错都算在了她的身上……
她倔强地抬起头,看着陆墨深满是寒意的眼睛,“陆墨深,有的事情不是我的错,你没资格怪在我身上。”
“可那个女人做错的事,却让我和我妈痛苦了这么多年!”
陆墨深阴沉着脸,目光森冷地看着姜唯一。
“好了!”陆老爷子见两人剑拔弩张,气得使劲跺了跺拐杖,“陆墨深,你还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吗?!”
陆老爷子气得脸色涨红,呵斥道:“一一跟我说了,是你强行带着她回来的,她马上要订婚了,赶紧送回去,别让姜家人着急。”
闻言,陆墨深铁青着脸不做声,他心里清楚,爷爷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他和姜唯一的身份。
可他心里,就是放不下!
姜唯一见状,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向陆老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陆爷爷说话,我结婚那天,希望陆爷爷来参加。”
“嗯。”陆老爷子淡然地点了点头,示意佣人送姜唯一离开。
“不许走!”陆墨深一把抓住了姜唯一的手腕,眼神冰冷,“我说过放你走了吗?”
“难不成陆先生真的要把我这个许家的未来媳妇当成小情人来养?”姜唯一狠狠甩开了陆墨深的手,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闻言,陆墨深呼吸一滞,他……怎么舍得把她当成不能见光的情人来养?可一想到曾经阴暗的二十几年的生活,他心底的恨意就像疯长的藤蔓,嚣张地生长。
对上他满是怒意的眼睛,姜唯一感觉浑身发冷,好像一大盆冰水兜头浇下,淋得她透心凉。
“陆墨深,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陆老爷子见他失了分寸,气得跺了跺拐杖,示意佣人立刻带着姜唯一离开。
“站住!”陆墨深死死盯着姜唯一,“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有能耐你把我老头子的腿打断!”陆老爷子知道孙子执拗,但没想到他这么偏执。
可他和姜唯一,是绝不可能的!
“爷爷,这件事我自己处理。”陆墨深看都没看陆老爷子,大步走到姜唯一的面前,脸色阴沉地看着她,“就这么想回去嫁给许问辞?同样是青梅竹马,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殷勤。”
他话里满是讥讽,字字都扎在姜唯一的心上,疼得她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我……”她嘴唇微微嗫嚅着,声音却迟迟难以从嗓子里发出来。
陆老爷子见状,心里也是发了狠,一拐杖打在陆墨深的腿上,“陆墨深,我说够了!”
他虽然恨姜唯一的母亲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但对姜唯一还是很心疼的,只是姜唯一跟她妈妈太像了,他怕自己不仅会失去儿子,以后还会失去孙子。
听陆墨深对姜唯一说的话,陆老爷子心底那点愧疚都被他**裸地暴露在阳光下。
其实姜唯一何其无辜,在他儿子死的时候,她才八岁。
他迈不过儿子死的坎儿,也心疼姜唯一这个懂事的姑娘。
陆墨深硬生生抗下陆老爷子的一拐杖,一声不吭地看着姜唯一,客厅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许久,佣人的声音才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老爷,先生,许家少爷来了。”
“让他滚。”满心怒气的陆墨深想也不想,就开了口。
“让他进来。”
陆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唯一一眼,意味不言而喻。
姜唯一会意站在原地,目光却飘向了大门。
陆老爷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就是要她用许问辞,彻底跟陆墨深撇清关系。
刚好,她正有此意。
许问辞阴沉着脸进门,正对上姜唯一殷殷期待的眸子,心跳蓦地加快。
他下午查到姜唯一是被陆墨深带走了,心里又急又怕,他怕姜唯一好不容易离开了陆墨深,好不容易答应跟他订婚,却要被陆墨深给搅和了。
看着姜唯一那双潋滟水眸,许问辞心里这才安定了几分。
“陆老爷子。”许问辞大步走到姜唯一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向陆老爷子打招呼,目光却跟陆墨深阴沉的视线相撞,噼里啪啦地闪着火花。
触碰到他指尖的温热,姜唯一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恢复了自然,即便感觉到陆墨深阴沉的视线,她也置若罔闻。
既然她和陆墨深都放不下父母地恩怨,那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她们更痛苦。
姜唯一眸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决绝。
今天,就是她们形同陌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