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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豪华的敞蓬跑车以优美的姿态停在白金学院的停车区,车内,一个看似二十岁出头的少年,酷酷的拿下戴在脸上的昂贵墨镜,一套笔挺帅气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倒显出了几分玩世不恭。

幸好现在的时间校内的学生都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在教室里读书学习,否则以他这种嚣张的方式出场,必会造成人群中的轰动。

迈着优雅的步姿跨下跑车,上官尧摘去遮在脸上的黑墨镜,露于人前的,是一双冰冷幽黑的眼,镶嵌在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射出的目光让人从头顶寒到脚趾上去!

豪华的白金学院那可以媲美欧洲皇室宫庭后花园般的美丽校园内,此时空无一人。

他刚欲抬起脚步向教学楼方向走去,眼神突然一窒,唇瓣处噙着些许状似嘲弄的的冷笑,“滚出来!”

声音不大不小,却充满威严。

没多久,两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灰溜溜的从旁边的树丛中走出来,表情恭敬而带着几分畏惧,“少爷……”

“还要我重复多少次?在校园里,不要让我看到你们的影子,趁我还没发火前给我滚出去。”口气已经明显不奈。

“这是上官先生的命令,请少爷不要为难我们……”

接下来的话,被硬生生的吞到了喉咙内,眼前这二十出头的少年,酷酷的站在那里,即使一声不吭,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也足以置人于死地。

上官尧讥俏的掀掀嘴角,甩出一抹不屑,“如果还想好好的在上官家呆下去,就不要忘了你们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说罢,他扭身离开。

被甩在原地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也真的不敢再追过去,但为了顾及主人的安全,他们也不敢轻易离去,只好守在校园门口随时观察动静。

当上官尧来到学生会的专属办公室时,看到诺大豪华的空间内居然空空如也,上官尧不禁皱起好看的眉头,那几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让他来学校相商,好容易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还要拼命摆脱那些保镖不厌其烦的纠缠。

可到了学校,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一个都没有给他出现,本就危险的瞳孔又缩紧了几分,他拿出裤袋里华丽精致的行动电话,熟练的拨了几个号码,一接通,口气就显得十分不奈烦,“你们在哪里?”

电话彼端不知说了些什么,上官尧原本就酷得要死的俊脸此刻变得更加阴冷,“耍我?我现在在办公室,你们居然去了校外,开什么玩笑?我时间很充足吗?马上滚回来,我不想听理由……”

彼端又是一阵解释,他的态度更显烦燥,“本少爷肚子饿了,当情当然会很糟……SHIT!”

他突然骂了一声,火大的将手机关掉,如果脾气再差一点,那只价值不菲的电话此刻恐怕已经率先阵亡。

不知道南宫雅然那几个小子在搞什么鬼,说什么校内有要事要与他相商,本来就讨厌来学校上课,为了那混蛋的一句话,换上他最不屑的校服,像个傻瓜一样来到学校,结果却被那几个死党放了鸽子。

上官尧满肚子怒火无处撒,偏偏因为没吃早餐就跑出来,肚子饿得叽哩咕噜,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等了好一会,那几个声称突然有要事去办的家伙也不见半点归来的架式。

已经快到中午了,他居然还像个傻瓜一样傻傻等在办公室,见鬼!他上官尧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学生会办公室,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教室中走出来。

有几个女生眼神不错,一下子便看到了上官尧,瞳孔顿时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怪物。

“老天……是副会长耶……”

尖锐的声音才刚刚脱口而出,上官尧便不耐烦的转身闪到了楼梯间。

在白金学院里,他的名字几乎和怪物并存,从来都只是在开学典礼或是一些大型活动上才会偶尔出现一下子的人,向来会被那些无聊的学生传得神乎奇神。

他是另类没错,也极讨厌来学校上课,天才的头脑早已在出娘胎的瞬间注定,十六岁时,就已经轻易拿下了美国哈佛大学的几个硕士学位。

之所以会莫名其妙的成为A市最具盛名的白金学院伟大而又至高无尚的学生会副会长,全都是拜他的死党靳司泽所害。

仗着两人从小曾读过同一所幼稚园的狗屁交情,死缠烂打逼着早已经不需要来学校吸取知识的他考进了白金学院,还被扣上了学生会副会长的沉重帽子。

按靳家大少的说法就是,他上官尧从小缺乏生活情趣,友情细胞,幽默基因什么的,所以把他拐进白金学院,偶尔培养出一些人类与人类之间的相处之道也好。

这所贵族学院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设施豪华,环境优越,学生餐厅也可以和五星级大饭店相媲美。

让他讨厌的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千金小姐,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就装成一副公主的模样猛钓金龟。

他向来没多余时间与那些无聊女生聊天打屁,更没兴趣被当成焦点和茶余饭后被谈论的对象。

所以能避则避,在学生们的心目中,学生会副会长这个名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成了传奇性的人物,神秘得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他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这群没脑袋的家伙。

正想着,胃里传来一阵尴尬的叫声,幸好此时周围没人,否则那个被传闻中神乎奇神的副会长如果当众发出这种叫声,岂不是毁了他维持多年的形象?

不过……这是什么味道?

就在他饿得饥肠辘辘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像肉,像虾,勾得他胃里的馋虫跃跃欲试,恨不能马上从肚子里跳出来一样。

循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味道走过去,上官尧居然不知不觉来到了学校的天台处,只见平整空旷又干净的天台一角,摆着一只粉红色的保温桶。

保温桶边,还放着一只漂亮的饭盒,地上铺着一块塑料布,他左右看了下,四周没人,走近一看,保温桶的盖子是被拧开的,里面盛着看上去鲜美极了的浓汤。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又打开饭盒,居然摆放着整整两排可爱又漂亮的虾饺。

光是看着,就食欲大增,更别提那虾饺的样子小巧精致,简直比五星级大饭店的名牌师傅做出来的东西还要诱人。

趁四下无人,他拿起饭盒里的虾饺塞到嘴里,轻轻一咬,一股鲜美的汤汁顿时溢满整口。

饺子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不烫不腻,整颗大大的虾仁肉感十足,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料配出来的,咬在口中的感觉又筋道又十分有口感。

保温桶边是一颗被擦得锃亮的勺子,他又盛了口浓汤,咽进喉咙之后,他顿时觉得只颗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这什么汤啊这么好喝,比他从小到大喝过的任何一款鲜汤都要美味可口得多。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饿得过火了,也不管这东西到底是谁的,上官尧居然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乱没形象的开始大吃二喝起来。

直到汤和饺子被他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一扫而光之后,他还没出息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突然,眼角处瞥到了一抹娇小的身影,他胸口一震,顿时像个做错事被大人发现的孩子般愣在原地。

那女孩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头长发工工整整的披在脑后,五官清秀纯静,一看就是一个被家人保护得极好的乖乖牌。

她穿着白金学院的女生式校服,纤细的两条白腿在短裙的映衬下更显得修长细弱,手中还端着一只大大的水杯,就站在离他不远处的位置。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上官尧心底大概已经了然,刚刚添饱了他胃的这些食物,大概就是眼前这女生的午餐。

心底突然升起一丝尴尬,任谁又能想像得到,白金学院的副会长大人,竟会偷了人家的午餐来添肚子。

可是,他是上官尧,这个名字的主人,和危险、凶恶、神秘、不可一世相挂钩,高傲的自尊心又怎能容忍自己真的露出抱歉的样子。

酒足饭饱后,原本那被饿得狼狈的样子突然焕然一新,取而代之的,是倨傲和嚣张。

缓缓站起身,他性感的弯起好看的唇瓣,料想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整个白金学院的女生一旦认出他,又怎会不买他的帐。

怕是他真的吃了她的东西,还会被她认为是被上帝所垂青了般兴奋不已吧。

想到这里,心底那一丝丝刚刚升起的愧疚也全然消失,扬起傲慢的下巴,他甩给那乖乖牌一记淡淡的笑,“这午餐是你的?”连问话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高傲。

那女孩愣了好半天,最后傻傻的点点头,脸上除了惊愕和些许郁闷之外,让上官尧意外的是他居然没在她的脸上看到兴奋或窃喜之类的表情。

“很抱歉我吃了它。”说着,他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昂贵钱夹,抽出几张钞票,一副施舍乞丐的样子放到饭盒边。

“你的午餐味道不错,很好吃,汤也很好喝,就当是我买的,这些钱够了吧。”

那女生又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摇了摇头,“不用了,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不值什么钱。”

虽然午餐没有了,很有可能会害她饿肚子。

但她可从来都没想过要收人家钱,而且眼前这男生看上去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她更不是敢随便得罪。

垂着小脸,她有些不敢去看上官尧的俊脸,弯下身,将饭盒和保温桶迅速的收拾好,最后还用餐布牢牢系上。

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得极其熟练,显然是一个做惯了家世的女孩。

最后才拿起上官尧刚刚甩在上面的几张钞票,起身,像个容易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低着小脸,也不敢抬头,就那么硬生生的将钱举还到他面前,连声也不敢吭。

上官尧垂头看着她的头顶,个子娇小身子瘦弱,那头黑黑直直的长发,是他现在唯一能看到的景观。

连那只举到自己面前的小手,都瘦弱得像没发育成熟的小孩子的手,手指又细又白,却露出几丝粗糙,似乎经常干活的样子。

据他所知,能读得起白金学院的学生,家里没有雄厚的经济支柱,想跨进大门似乎是天方夜谭。

那么,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应该也是某家的千金,可她的手指……

心底一动,不知是心疼还是什么的,总之眼前这只手,居然牵起了他少有的保护欲。

那女孩依旧不敢抬头,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此时他才猛然想起,这学校有豪华的学生餐厅,而她却一个人在天台吃东西,难道她是一个倍受排挤的女生,又或者……

短时间内,他脑子里闪过不同节奏感的剧情,诸如她不合群,受欺负,搞另类什么的一齐涌入脑际。

手举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应答的女孩似乎有些焦虑,样子畏首畏尾,一副很害怕见人的样子,偷偷抬头打量了上官尧一眼,很快又迅速低下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小心翼翼的将钱放到他的校服口袋中,也不管会不会掉下来,扭身,像逃难似的离开天台,速度之快让上官尧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沾染了某种可以毁灭地球的病毒。

“喂……”

他本能的想要跟上去,此时裤袋里的行动电话适时响起,滞住了他的脚步。

当上官尧回到学生会的专用办公室,把自己中午时的遭遇讲给几个从外面回来的损友听时,换来的就是那几个外表看似光鲜,骨子里却一个比一个还要邪恶的家伙们一顿爆笑。

平日里喜欢装酷又爱绷着俊脸的靳司泽难得今天会破功笑得那么欠扁,更别提那个素有笑面虎之称的欧楚扬,一点也不怕死的在那东问西问,甚至连有无接吻什么的禁忌话题都好意思搬上台面。

身为学生会被誉为神一样的男子的南宫雅然功力最好,从头到尾都展现着贵族公子般的得体风范,可眼神中的戏谑却出卖了他的伪装。只有上官尧笑不出来。

直到现在,脑子里还残留着那畏畏缩缩的女孩的形象,五官并不是多迷人精致,小鼻小口,好像单眼皮的样子。

漂亮女孩见过太多,有几个能入得了他上官尧的眼,更别提他向来不屑于追求女生,总认为大丈夫志在四方,儿女私情只是生活调剂品。

可那个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女生居然鬼使神差般的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印象。

欧楚扬哥们似的勾着他的肩膀皮皮一笑,“某人的魅力下降了哟,居然会让本校女生吓得掉头就跑,尧,我是不是该重新对你的形象做下评估?”

说着,他还不怀好意的支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上官尧,但很快就换来铁拳一记。

两人笑闹在一起,上官尧大概也只有在几个好友面前才会露出本来性格,少了暴戾和阴狠,多了些少年家该有的任性的放纵。

打闹了一会,众人终于将话题从他身上扯到了校际联谊。

原来南宫雅然这家伙叫他来学校,居然打算让他出卖色相,说什么快到春季舞会了,为了提高校内的士气和氛围,一向不与学生为伍的学生会成员全体协商,要搞一场深入了解战什么的。

大概就是倍受尊崇的学生会四大巨头与民为伍,下基层加入学生的团体中,以增加亲和力之类。

尤其是倍受学生瞩目的上官尧,现在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可来学校的次数却用一只手也可以数得过来。

众人对人的好奇程度已经超过了UFO,绝大多数学生连做梦都想一展副会长尊容。

他们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当然不是无迹可寻,事实上白金学院的校规和其它学校有些差别。

这所贵族学院幕后的真正掌控者并非校董或是校内管事,而是权力和地位皆不可高攀的四个学生会成员。

南宫雅然几乎一人独览大权,将校内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负责风纪的靳司泽和负责财务的欧楚扬在校内也同样担当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只有上官尧,虽名为副会长,可却绝少插手校内之事,若说白金学院现在三国鼎立也不为过。

但越是不可触摸的东西,反而会更加引起众人的注意,如上官尧,生就一张冰山王子般冷酷绝美同外表,性格也另类得让人捉摸不透。

家世背景庞大到让人眼红,几乎可以垄断A市整个娱乐业的盛世集团,据说有极其可怖的黑道背景从中支撑。

而上官尧是盛世集团总裁的独生子,唯一的法定继承人,所谓学业,无非就是打发无聊时间的幌子,这种人生下来时就含着金钥匙,注定了将来高不可攀的社会地位。

这样的人,有谁不想巴结奉呈,更何况那些女孩子如今正处于做梦的年纪,而且时下又是一个偶像剧和言情书刊泛滥的时代,把目光集中在上官尧的身上,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这个决定,身为当事人的上官尧当然是举双手双脚反对,有没有搞错,让他像个傻瓜一样去迎合那些无聊的学生,还搞什么亲和力活动,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也不管几个好友在那边游说劝说,他又恢复一惯冷漠的表情,脑海中又情不自禁的浮现出那张清秀面孔。

事实上更让他回味的是今天的午餐,真是美味可口,那饺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馅的,还有那汤,鲜美得惊人,直到现在还回味无穷,恨不能天天都可以品尝到那样优质的午餐,不,最好是早午晚三餐再加上夜宵。

没等学生会几位好友讨论结束,他已经不耐烦的率先放了几个人的鸽子起身走人。

来到校内停车场,长腿刚刚跨进自己招风的跑车内,就看到不远处隐藏在暗处的车辆,他烦燥的低咒一声,此时又恰逢放学,三三两两的学生已经从教学楼内走出来。

不经意的,又或许是故意寻找,果然,在那人群中,发现了那抹始终萦绕在心底的身影。

那女孩背了一个超大的书包,看上去很吃力,大概里面装了不少东西吧,难以想像已经过了高中生的年纪,她的整体视觉还是给人一种高中生的感觉。

上官尧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坐在车内细细打量着那边已经向校门口处走去的细弱身影,突然轻轻吹了一记口哨,很快,刚刚那隐没在暗处的车辆里,哈巴狗似的跑出两个人。

“少爷!”两人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

他下巴一扬,指向渐渐消失在眼前的人影,“那个女生,去派人给我查查她的底,晚上把报告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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