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想到,我和秦瑾城会以如此羞耻的方式重逢。
晚上九点,我悄悄走进他的卧室。
房间里暖气很足,可我却不敢脱大衣,因为大衣下面是一件性感吊带裙。
没错,我就是要勾引秦瑾城。
他是我丈夫的仇人,却也是我儿子的亲生父亲。
几个月前我和他的孩子查出白血病,要移植骨髓,可医生说因为孩子血型特殊,很难找到捐赠者,让我再生一个孩子,用他的脐带血救他。
想到每天被病痛折磨的儿子,我一咬牙,脱掉大衣,露出那件让人面红耳赤的裙子。
楼下忽然传来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是秦瑾城回来了。
我顾不上太多,迅速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熏香点燃,很快房间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气。
没多久,我的脸便开始发红,心跳加速,眼底露出陌生的妩媚。
房门打开,秦瑾城裹挟着外面的寒气进屋,劲腰长腿,西装笔挺,英俊锋锐面孔好看得像冰雕玉凿出来的。
久别重逢,看到男人熟悉的俊美面孔,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秦瑾城却神色一滞,待看清躺在沙发上的人是我后,眼底瞬间升腾起一股怒意,“云笙,你来干什么?”
我强忍冲动,故作轻松地笑道:“想你了。”
“滚出去!”他抿紧薄唇冷冷地说。
他让我滚。
明知会这样,可心还是被狠狠地挫了一下。
四年前,他肾衰竭因为血型特殊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只能等死,在他奄奄一息时,我抛弃他,嫁给了他的仇人。
如今我却穿成这副模样来勾引他,任谁都觉得可笑吧。
可我必须要勾引到他。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扭着腰朝他走过去,整个身子柔弱无骨地贴到他身上。
手指轻抚他的脸颊,我笑得风情万种,“阿城,好不容易见一面,我们‘叙叙旧’,‘叙完’我就走,不会影响你和你未婚妻的婚礼的。”
秦瑾城轻嗤一声,修长手指捏起我的下巴,满眼嘲讽,“你丈夫刚死没几个月,尸骨未寒,你就跑来找我这个初恋求欢,还真是水性杨花,狼心狗肺!”
他眼底的嘲讽打破了我的自尊。
很想扭头就走,可我还是倔强地迎向他的目光,笑着说:“所以新郎官要不要在婚前和我这个初恋放纵一下?”
男人眼底的鄙夷寸寸漾开,手指掐得我下巴生疼,“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你这种下贱女人,背叛我的未婚妻?云笙,你连给绾绾提鞋都不配!”
失落一瞬间充斥胸腔。
以前他捧我在掌心,视我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那个位置早就换了别人。
我苦笑一声说:“凭,就凭我还爱你啊,阿城。”
“爱?”男人眼底顿时升腾起滔天怒火,猛然把我往地上一推,“你这种人也配说爱?四年前我患重病,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不想嫁给一个要死的人,让我不要拖累你的大好人生!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打掉我的孩子,当着我的面爬上姓萧的车,嫁给我最讨厌的人,让我成为全海城的笑话!云笙,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我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咬了咬嘴唇说:“我们的孩子还活着,我跟萧凛其实......”
“够了!”秦瑾城冷冷打断我的话,眼底露出陌生的鄙夷,“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破鞋?云笙,你让我恶心!”
他转身就走。
脸上火辣辣的,可我还是急忙追上他,死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到他的后背上,“阿城,我不是破鞋,我跟萧凛没......我这辈子就只爱过你一个男人,当年我那样做是有......”
话还未说完,我的脖颈忽然被他狠狠掐住,冷笑从他的眼底蔓延至全脸,“有苦衷是吧?你以为你说这些花言巧语,就能骗过我?云笙,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是啊,事到如今,别说他不信了,连我自己都不信。
秦瑾城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指寸寸用力,脖子很疼,呼吸不畅,大脑开始发蒙。
难受得想吐,可我依旧在笑。
如果能死在他手里,也是幸福的。
我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慢慢溢出一滴泪。
小逸苍白的小脸猛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不行,我还不能死!
我像疯了似的掐住秦瑾城的手,指甲把他的手背抓出道道血痕,疼痛让他松开我的脖子。
也不知哪来的蛮力,我猛地把他推倒在地毯上,捧起他的脸对准他的唇狠狠亲下去。
以为他会推开我,没想到他却掐住我的腰,更加用力地回吻我......
血腥味在嘴里弥漫,空气中的熏香味渐渐浓郁,男人眼底露出陌生的暴虐和邪肆,他还爱着我,但更恨我。
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恨不得将我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三个小时后,我眼底露出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