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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金老急忙打断他,道:

“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是我师父传给我的。

我刚入遇时,被狱警没收了,后来释放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监狱方面说,办公地点搬了好几次,人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哪里还能找到三十年前的东西。

我就是为了找到这东西,才向上面要求留下来的。

三十多年了,我找遍了监狱的所有角落,就是找不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面,真是没想到!”

魏武说:

“药房里那些柜子有很多都很旧了,看着像是档案柜,估计以前就是用来存放犯人物品的,后来搬到这边改成药柜了。

肯定是以前翻抽屉的时候,这东西从抽屉后面滑下去了,落在了抽屉肚里。

也是您运气好,今天刚好我把抽屉都拿出去晒了,柜子只剩下空架子,火烧起来又快又干净,这才把它烧出来了。

要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呢。”

金老抚摸着那东西,长叹道:

“都是天意啊!应该是我与这宝贝无缘吧。

为了这宝贝,我蹉跎了一生,如今,我都九十多了,眼看大限将至,这东西却自己现身了,你说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魏武看金老很宝贝这玩意,不由好奇地问道:

“师傅,这到底是什么啊?对你很重要吗?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金老正要说话,就见老钱捧着几件衣服走过来,便道:

“你先去洗洗吧,等下去办完手续,再来我这边,我细细地说给你听。

记得跟郝狱长说一声,今晚就住我这了。”

老钱拿来的是一条崭新的平角短裤,一件大半新的运动裤,还有一件半新的短袖体恤。

魏武接过来连声道谢,老钱笑着说:

“别客气,短裤还是新的没穿过,外衣是我早上跑步穿的地摊货,你别嫌弃就行。”

洗完澡,换了衣服,魏武跟着老钱再次返回了办公楼。

回到六楼那个会议室,推开门,里面的人竟然报以热烈的掌声,把魏武弄得有些局促。

随后韦副检向他表示了喜获重生的祝贺,告诉他,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来监狱通报案情,具体的手续还要等一等。

真凶是两天前到案的,刚开始并不承认案子是他做的,直到昨天下午,DNA检测数据出来后,在证据面前,很快就交代了。

随后办案人员向上级汇报,神山市公检法、政法委几家领导碰头后,决定兵分三路:

一路带着嫌疑人指认现场,落实相关证据;

一路携带案卷赶赴省高院汇报,顺便办理魏武的释放手续;

一路来向监狱和魏武通报,并向魏武表示慰问和道歉。

他们也知道魏武从来没有停止过申诉,越早告诉他,就越少让他遭受煎熬,也能表示诚意,所以第一时间派他们赶来通报。

但省高院的相关文件还没到,刚刚他们联系了去省高院的同志,那边说下午高院在召开一个重要会议。

不过有关领导知道情况后,表示等会议结束后,召集相关人员连夜开会,听取他们的汇报并落实。

所以文件估计要到明天上午才能到,今天他还办不了手续,也无法离开监狱。

魏武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到不是很着急了,便问道:

“真凶是谁,为什么他会有我的匕首,还和我的DNA相似?”

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子说:

“真凶你认识,叫李小建。”

魏武一呆,是他?竟然是他!那就对了!

李小建是李国盛的邻居,这小子是家里唯一的男孩。

他们家几代单传,为了生下男孩,他妈在外躲了好多年,房子也差点被扒了。

这小子从小被惯得不成样子,谁也管不住,家里还有五个姐姐,不用他干活挣钱,初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了,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

魏武处理过那小子好几次,不是赌钱就是在中学门口堵人家漂亮女学生,要不就是和几个小混混喝了酒闹事。

那案子发生前的一个月,他因为偷了人家两只鸡,魏武带人要抓他。

后来是村支书李国盛上失主家赔了钱安抚住人家,又领着那小子娘俩,在魏武家一直磨到天黑,魏武才勉强答应,第二天替他跟派出所所长求了情,罚款了事。

现在想来,自己的匕首应该就是那时候被他顺走的。

魏武又问:

“李支书在这件事上是不是故意说谎的?还有路边的烟蒂哪去了?”

魏武听说过李国盛和李小建他妈有些不清不楚,难免有些怀疑,便问道。

那人苦笑了一下:

“据我们了解,的确是李国盛做了伪证,并捡走了路边的烟蒂。

这件事虽然涉及隐私,但你作为此案的受害人之一,有权知道真相,但还是请你尽量不要外传。

李小建是李国盛的私生子,李国盛是你的堂叔,所以,你和李小建实际上是堂兄弟,所以你们DNA极其相似。

十几年前我国的DNA分析技术还比较落后,加上我们侦查机关先入为主的思想作祟,又被李国盛的伪证,误导了侦查方向。”

在那个把计划生育作为基本国策的年代,城里的一对夫妇只能生育一个孩子,即使是农村,只有第一个孩子是女孩时,才能生育第二胎,绝对杜绝第三胎。

他们老李家三代单传,李小建爷爷又非常执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他们家不被绝了户,硬逼着儿子一定要生个男孩传宗接代。

就这样,李小建爸爸带着老婆东躲西藏,常年不归家,可是老婆肚皮就是不争气,连续生了四个丫头,夫妻俩还不死心,继续从事超生游击队的工作。

在生下五丫头之后,夫妻俩带着刚出生的五丫头继续在外躲避,决定不生儿子不罢休。

这样过了几个月,为了让她回家做绝育手术,镇里下了最后通牒,一周内不去做绝育手术,就要拆了他们家的两层小楼。

隔了两天,他妈独自带着五丫头回家,找到当时的村长李国盛,说她想好了,第二天就去县里做结扎手术。

李国盛听了很高兴,当晚应邀去他们家喝酒,喝醉后稀里糊涂的和那女人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那女人就带着五丫头跑了,李国盛捏着鼻子给她善后,最终房子也没有拆。

第三天,直到李小建出生,女人才欢欢喜喜的去县里做了绝育手术。

这一次的案情反转,也是那小子狗改不了吃屎才暴露的。

就在大前天晚上,他酒后半夜翻墙,撬开一个垂涎已久的留守妇女家门,意图不轨,但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面对那女人,那小子竟然完全落了下风。

一时情急加色急,便掏出一把弹簧刀,说再反抗就杀了你,老子十几年前就杀过人,也是用弹簧刀杀的,也不在乎多杀一个。

那女子假装顺从,主动脱去外衣,那小子大喜之下,放下刀,猴急地开始脱自己衣服。

那女人趁机发难,夺过弹簧刀扔了,再次与他扭打起来。

许是那小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扭打中被那女人撂倒在地,骑在地上暴揍。

闻讯赶来的邻居把他揍得奄奄一息,然后提溜到了派出所。

听完女子的描述,特别是李小建说的那番话,引起了一个老刑警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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