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孟泽捂住剧痛的脸,再装不出伪善,恶狠狠的盯着她,活像要剥下她一层皮。
“你居然敢打我?”
从小到大,他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现在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怒火翻腾,他反手当即就要扇回去,但在半空中便被阻住,无法动弹。
宁玥冷眼相睨,死死抓着他的皮肉,一时之间邹孟泽竟挣脱不了。
他见鬼似的望着以往对他言听计从的女人,后者倏然轻笑,却没有半点温度。
“很意外?”
“别急,老娘打的就是渣男!”
她眯眼,速度极快,另一只手抄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抽。
“啊!”
邹孟泽逃脱不了,硬生生受了一棍,疼得龇牙咧嘴,痛感刺激之下,他猛地爆发潜力,生生将宁玥甩了出去。
宁玥猝不及防间被鄢落落接住。
邹孟泽气急败坏,“妈的,真把自己当贞洁玉女了?还在我面前耍威风,你是个什么玩意,心里没点数吗?”
短短一天,宁玥的三观彻彻底底被刷新了一次。
她厌恶皱眉,“你颠倒黑白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呵。”邹孟泽讥诮,“宁玥,有的事我不说,不代表没有发生过,你十八岁那年被人绑架那么久,又被洗去了整整一年的记忆,还安全回来了,说没发生什么,谁信?”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绑架案发生后,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你还是干净的。”
“我没跟你分手,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有脸跟我发脾气,真是蹬鼻子上脸。”
宁玥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去。
她紧紧攥住拐杖,被封存的记忆蜂拥而至。
原来所有人都默认为她已经失身?
难怪,难怪他们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不喜。
宁玥全身发抖,莫名有些喘不过气。
邹孟泽气焰瞬间嚣张,“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好了?现在求我,让你做我的情妇,也不是不可以。”
“邹孟泽,你放什么狗屁,今天吃屎了吗?嘴那么臭!”
鄢落落怒气冲冲。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果然没有素质,晦气!事实怎么样,某些人比我更清楚。”
邹孟泽恼火,懒得再待下去,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鄙夷扫过两人,明晃晃的都是恶意。
鄢落落气的不行。
宁玥嗓音沙哑,“别追,落落我想一个人静静。”
“玥玥……”
鄢落落欲言又止,心疼扶住她的肩,到底没说什么。
宁玥失魂落魄的蜷缩在沙发,鼻子发酸,猝不及防间,眼泪一滴一滴砸下。
十八岁的绑架案,永远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明明她只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已经过了近一年了呢?
而邹孟泽的话彻底撕开了掩藏在她心口的疤,鲜血淋漓。
宁母的不喜,宁雪的算计,邹孟泽的嫌恶交织一起,搅的宁玥头疼欲裂,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一死了之。
可是,凭什么伤害了她的人能活的好好的,所有的苦楚都要她来受?
指甲死死掐入掌心,宁玥眼中倏然燃起熊熊烈火。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而邹冼就是一个契机!
次日。
宁玥认真化了妆,完美将优点彰显,红色的长裙包裹姣好的身材,又完美遮住了伤口。
她站在民政局门口,莫名开始紧张,从早上到现在,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昨天只是邹冼打发她的借口?
也对,她的借口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很拙劣。
宁玥垂下眼皮,正准备转身,蓦然男人的声音响起。
“宁玥。”
她心尖一跳,猛然转身,视线窥到了男人的身影。
他穿了黑色的定制西装,腰窄肩宽,取下眼镜后,整个人显得极具攻略性。
宁玥心跳快了几拍,错过了男人看向她时一闪而过的惊艳。
如果是说昨天的她是乖乖女,今天则明艳的耀眼。
想起调察到的资料,他眸色深了深,“你确定要跟我结婚,不后悔?”
“确定,不后悔!”宁玥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迟疑。
邹冼忽而低低笑了两声,又闷又勾人,“好。”
他转身,率先往民政局里走去,宁玥忙不迭跟上。
直到热乎的红本本拿到手,宁玥还有些不真实。
她真的结婚了?成功成了邹太太?
宁玥稀奇的瞅了又瞅热乎出炉的老公,谁料男人突然顿住脚步,“看够了?”
“没有。”宁玥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狡黠的眨眨眼,“这么帅的老公,起码要看七七四十九天。”
闻言,男人眼尾似乎藏了点笑意,“哦?”
宁玥赶紧点头,邹冼薄唇勾了勾,“要不要去看看我女儿?她现在放学,正好可以见一面。”
“好,嗯?”
宁玥顺口应道,几秒后她睁圆了眼,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邹冼说的是女儿?
他有女儿了?
乖乖,这消息的劲爆程度无异于听到邹孟泽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