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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目光似有月辉置身在星光中的懵懂,那道身影犹如一只从夜空飞过的蝙蝠,隐隐约约的消失在夜空。

失败的科帕森被人埋在沙池,只露出一个犹如皮球的脑袋,脸上粘着沙子,有几个人这时候落井下石,不停地在一旁戏弄着他。

没有了可以带给这些孩子们快乐的东西,广场上的人群各自做着经常要练习的拳法,或是相互交流,虽然没有了前时促人打架怂恿的叫喊,但也显得异常火热。

街巷中包含的味道犹如一块新出炉的面包,飘着她独有的味道。相邻的树荫与房屋的影子相衔接,在对面的白色墙面上共同弯折。

安格斯快速的奔跑向了安留席舅舅家,他之所以这么快离开广场,是因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他新向昨晚隔壁镇的商人买来了一些药草,安格斯想的就是那些对自己会带来好处。这让安格斯对拿衣服的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见到安格斯从门外走进来,端坐在椅子上的安留席似是得到提醒,提醒自己坐得有些久了,便是挪动了一下他的身子,微微的往椅子靠背上靠,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端正。

的眼里他的舅舅就是非常狡猾的人,但安格斯更想说他是奸诈的,让他不明白的是他这个舅舅人缘非常好,好的地方就是每次进他店里的都不会对他表现得有多友好,但从没有谁会对他动手,在这里算是少有的日子过得安逸的了。安格斯认为他的舅舅是镇上身体瘦弱的一类人,按历年多次种族入侵的记录看来,他能活到这个年纪能够如此完好的存活下来,在这个镇上也算奇迹了,生活在这里的人谁都明白这个镇子的生存环境是多么恶劣。

进敞开的白色木门,看着那个在柜台上的男人,他见到这个人第一想说的话就是老不死的。这个人总是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安格斯在这种眼神下是不会感觉到愉快的。

“怎么又跑来我这里了,你需要的东西都被你拿走了。”安留席手指交叉放在腹部的两手在说话时手指打架似的不停地动,安格斯在一旁注意着他的动作,但这不是让他感到滑稽的,但见到他说话时嘴角露出的那种笑容,安格斯知道这家伙怕是又在计算什么,而且看他看着自己肩头的伤的样子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有什么安格斯都可以倒背如流,什么货品放在什么位置他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但安格斯更喜欢记下的就是临近小镇上过来送货的时间,有新的东西他会看看,满意的就直接拿走了。每次舅舅觉得不满,安格斯就找一个一直都强有力的理由说:“我们是亲戚。”安留席便会变得沉默。

“我知道,格德麦叔叔昨天半夜来过,我上次向他问过甘兰草,他说他们那里还有很多,昨天一定又送过来了。”安格斯知道这个狡猾的舅舅经常会要求那些商人改变送货时间,这样就可以避开自己了。

用过一次甘兰草之后,安格斯就对这种药材产生了兴趣,那得要回想到那次去灌木林和镇子上的一群人捕猎开始,那次安格斯不小心被自己的刀割到了手腕,血管流血不止,一个同伴将自己背回家,吃了安留席给的甘兰草,在用了一些止血的药物,才好起来。那之后,安格斯吃了一段时间的甘兰草,发觉自己的血管比以前更有韧性了,所以经常会找安留席要一点,但他这个舅舅经常会想方设法的开一些条件,而且都是不容拒绝或是异常困难的。

安留席伸了一个懒腰,嘴形扭曲着打了个哈欠,宽大的袖筒滑到了他的肩头,可以见到他这双手臂上全是一些利器留下的划痕,安格斯再次为他感到庆幸,他这双手臂能不被砍掉就算是万幸了。

“哦,昨晚你父亲来过了,他今早带队去了旷谷幽林捕猎一头成年的血狼,要用甘兰草,他带了一包去了,你现在赶快去吧,还追得上。”安留席说道,一手放在柜台撑着侧脸,侧对着安格斯。

在安格斯的心中这个舅舅永远都是奸诈的,因为他经常会找父亲下手,他知道安留席向父亲收了不少卢币,记得父亲经常给他出售一些东西,这舅舅总是会挑剔各种各样的毛病,用来压低价格,最后以超出其价值的几倍卖出去,就算他父亲来这里买东西也是非常的昂贵。

放在地窖的那把红色的刀我就顺便拿去了,我会还给你的。”安格斯说道。他是不会让安留席占那么多便宜的,至少看在父亲的份上。

说着安格斯转身径直走向了靠近右边货架的角落上的那道门,抖了抖裤子走了进去,进入此门像是突然进入到了另一处空间,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就算夜行的猫进来了也会在这里迷路。而安格斯轻车熟路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蹲下身来掀开足下厚实的木地板,从此处散发出了昏黄的微光,犹如突然打开的黄金盒子,虽然这种光还没那么耀眼。安格斯直接跳了下去,里面充满了熏人的燃烧后蜡烛的味道,地窖上有一个十多米长的褐色石案,中间燃烧着一排不下的二十几支白色蜡烛,每支微小的火花整齐的一排在安格斯的视线中凝聚在一起形似一颗失去速度的流星,在天空漫无目的的晃动,而这些烛火的晃动都是安格斯打开地窖那个木质地板吹进来了微风造成的。

被烛火一分为二的石案上的两边整齐摆放着各种样式的刀,这些并不是安留席拿来卖的,这是他的爱好,收藏。

他的收藏可不止这些,深红色的一侧墙壁上还挂满了各种弓弩短剑,另一边还有很多安格斯不认识的奇怪武器,很多都是与星狼族争斗时缴获的,其中就有一把没有搁置在石案的红色的刀,安格斯没有留意其它的武器,走到角落随意堆放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武器旁,将其中那把比较显眼的红色的刀拿起来掂量,这把刀安格斯以前用过几次,觉得异常顺手,便是常常惦记着它,但安留席无论如何也不送给这个外甥,安格斯找他要了不止一次了,从来都只是借来用用,而且必须是去猎场才行。

进入地窖不久,安格斯便从地窖出来了,他不止拿了那把刀,背后还背了一把银色弓弩与一壶尾翼为白色羽毛的箭矢。

见着赤着上身,整装待发的安格斯从店铺角落的门中走出,站在柜台旁一个眼睛很大的女孩子眼睛一亮,叫道:“安格斯哥哥,你的衣服忘拿了,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忘记事情了吗?”

这个女孩说话虽是显得轻盈婉约,但她站在那里却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威势,她的皮肤显露出了健康的棕色,脸有些圆,但并不显得会胖,她的麻布衣服绣着鲜艳的粉色条纹,衣服边上随意的剪了几个花边,从此点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她是个女孩,因为镇子上的女孩都剪着很短的短发。她从小就喜欢跟着安格斯,一直玩得很是要好,有什么能帮上安格斯的,她都会义不容辞的做,只是大的事情她从未插得上手,所以安格斯从来都是将她当成好兄弟。

“艾丽妹妹,谢谢你,要跟我去猎场吗?我父亲已经先去了。”安格斯大步走到艾丽身前,接过了衣服。

“旷古幽林吗?我好久都没去了,我可以叫我家的飞奴代步。”艾丽看着安格斯,眼睛犹如新生的树叶收到了阳光的照射,散发出了它无所畏惧的青涩。

人迹罕至的密林在清晨时分湿气异常的重,少有阳光照射到的密林中很多地方都长满了一些颜色各异的毒蘑菇,枯树枝或是腐烂的树叶是它们最好的养料。很多身支细小的树木在生存环境中的竞争下沦为了在别的大树的阴影下活着的失败者,但它们依然顽强的活着,并在密林中组织成了小的阵营,共同争取出了一片生存空间。偶尔发现的一块岩石也被青苔添加了一件绿色的衣裳,这里的奇花异草数不胜数,各种植物的生存状态及生存方式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成了与其相依附的动物们的天堂,更有蚊虫细致的开发着这片密林。

在这样的密林中常常能发现一些小路,很多都是体型庞大的动物路过时用身体开出的一条路,而且还会留下显露它们种类的独有的足迹,或是故意留下其独特的味道。这里有一条所有动物都避之不及的比较宽敞的通道,其旁的一些枯死的植被都留下了整齐的利器砍过的痕迹,显然是有人为了不让这条路变得荒芜,常常对其清理过。

一声树叶被强劲力道穿透的不知方向的声音犹如凛烈的寒风刺透了人的肌肤,使人的听觉在惊悚中撕裂。声音原是一支漆黑的箭矢在树叶中极速穿梭,由百十米高的大树上斜着射下。接着“嗵”的一声传来,离树下不远的草丛中一只灰色皮毛的动物的脖子血花四溅,箭矢连着尾翼没入了它的体内。

“安德烈,我射中了,射中了!”在森林回荡的声音显得很是高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周围的荒草中陆陆续续窜出来了几个中年人,全都是健康的棕色肌肤。其中两个穿着麻布短裙的大汉径直跑到了猎物所在的草丛之中。

“听见树上的人大叫自己,安德烈没有抬头向上看,而是看着奔入草丛的那两名大汉,他们的背后的汗汁在黝黑的皮肤上反着微光。安德烈的体型在这群人之中算是比较瘦弱的,只是中等身材,他的眼神一动不动,盯着两名奔入草丛的两名大汉说道:“这不是血狼的味道,树上的,你弄错了。”

周围的人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发话的男人,没有实力在这群野蛮人面前是不会获得这样的目光直视的。

说着安德烈转身从身后的女子手上拿了一个果子啃了一口,这位女子似是早已了解安德烈的习惯了,因为这个人转身的时候总会向他身后的人拿点什么,她早有准备的拿了一个果子,她看似强健的双腿竟在这名男子转身的威势之中有点颤抖。

安德烈所处的地方树木有些稀疏,更多的是一人多深的荆棘或是野草,也许是环境因素,这种植物在这里的长势非常好。站在地上虽然挡住了视线,但隐隐能够听见瀑布的怒吼声。

“安德烈,再过去就是旷古幽林了。”离安德烈不远处的一个大汉张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后,说道。

他们并不是走的人工开凿出来的大路,而是走的兽类窜出的一条路,这里显然是某种野兽的常用路线,路上的腐朽物被它踏得异常结实。看着这条路上留下的另一种新出现的独有的脚印,突然从这里消失,周围的人都显得有些烦闷,特别是安德烈作出判断之后。

密集的草丛在沙沙响动一会儿后,便见到两名大汉抬出一头比他们两人加起来体型更大的动物。

站在安德烈左侧的大汉立即跑过去辨别,虽然不是血狼,但看他好奇的眼神显然也说不出这动物的名字。

“啪”两名大汉将这不知名动物丢到了安德烈身前,其重量砸在地上产生了一股腥风,将周围的杂草吹得向外趴伏。

安德烈用脚挑起这只看不出有膝关节动物的腿,它的脚跟着朝天翘起,大大的开着叉,他不大肯定的道:“这可能是某种野猪。”这只动物的耳朵蒲扇般大,一只被箭矢钉在了脖颈。

他们可不管这是什么动物,抬了过来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剑开始给它分尸。

“嗷呜!”此时四面八方传来了狼嚎之声,正在瓜分猎物的人们立即跳了起来,四处张望,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

“猎场我们清理过,怎么又出现了狼群。”饶是他们经常出来打猎,但遭遇狼群对他们来说是极度危险的。一个大汉听着狼群形似得到命令似的,连叫声都是异常整齐,而且其嚎叫之声之浑厚,就似形成了一个大气罩,使人犹如处在滚滚雷云之下,说话的大汉在这种声音的压迫中说话显得没那么多底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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