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号公馆,京城顶级富豪区内最豪的房子。
海棠从陆家别墅出来,直奔这里。
如果不是消失三个月的师傅无端打电话来,让她必须给一个重要的人治病,她不至于拖着疲倦的身体站在这里。
能让他老人家开金口的人,她也好奇会是谁。
门一开,斯文的男人惊喜道:“海棠小姐,你总算来了!”
因为脸上肿疼,海棠特地戴上了口罩。
她眼底闪现过一抹意外,对方竟知道自己是谁。
“海棠小姐快请进,二少头疼病正好发作,吃过最大剂量的止痛片都止不住!”男人语气急促,招呼着。
“药吃了多久?”她问。
“十五分钟。”
最大剂量止痛片都止不住,可见这头疼病已经不是小病的程度了。
海棠随着男人上楼,恰好站在卧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砸东西声。
“二爷!”
海棠从容拦住他,“我来。”
语毕,她刚踏进卧室,那被头疼逼疯的男人突兀间朝着她过来,猝不及防钳住她的手臂,将她抵在墙上。
“你!谁!”声音低沉阴刻,仿若寒冰。
这声音怎么和昨晚的男人那么像?
海棠被撞得后背发疼,不悦的抬头,顿时错愕。
只见凌乱碎发遮住的眉毛下,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眸尤为骇人。
竟然是京城鼎鼎大名的太子爷,傅京墨!
“二爷,海棠小姐是华老的徒弟,专门来给你治病的!千万不能动手!”引她上楼的斯文男人慌忙喊道。
海棠并没畏惧,她迅速拿出一枚银针,明亮的眸镇定地盯着他,忽然间指向窗户:“看,飞碟!”
傅京墨晕倒的最后一秒,愤怒地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眸,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约莫十分钟过去,傅京墨醒了过来,头意外的没在疼了。
“傅先生。”
男人竖起眉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女人,赫然想起晕倒时这女人如何暗算自己。
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倒在床上,牢牢困住。
“你好大的胆子,敢暗算我!你是谁?”
“傅先生,这样对待未来的恩人不太好,是不是?”
这男人力道惊人,海棠索性不做无谓的挣扎。
傅京墨迅速在脑海中捕捉住重要记忆。
“华老的徒弟?”
“是我。”见男人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海棠眉头紧蹙,要挟道:“傅先生,你的头疼只是暂时止住,再不松开,我能让你马上再疼起来。”
闻言,傅京墨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兴趣。
他松开手,起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的病如何?”
语气冰冷淡漠,不带任何温度,仿佛生病的不是他本人。
“还有十个月的活头,傅先生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准备后事,第二个是我救你。”海棠从容地从床上坐起来。
傅京墨听到这话并未惊讶,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你有把握救我?”是质问。
“好好配合,就没问题。”
“如果不能呢?”
“我师傅不会让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傅先生既然有本事请得动我师傅,那么应该知道荣安堂的规矩。”
“多少钱?”
“不需要钱,只要一个条件。”
傅京墨幽幽盯着她。
“娶我,我就救你。”
“这是荣安堂的规矩,还是你的规矩?”
傅京墨此刻穿着件深色衬衫,尽管有些褶皱,但半点不影响他的霸厉气场。
他的样貌长得极好,不愧是京城权势滔天,又被誉为颠倒众生的美男子。
只是太冷!
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眸,如一道幽深的漩涡,此刻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这个荒唐的计划,是在了解完男人的身体状况后,在她脑海中乍现的。
她很肯定,想要完全摆脱陆家这个麻烦,靠傅京墨绝对稳操胜券。
而且有这层利益关系在,对双方都不亏,更有利于她在京城做自己的事情。
“我个人的。”
“不要觉得你是华老的徒弟,信誓旦旦能救我,就能骑到我头上。”傅京墨的语气变得森冷。
能算计他的人还没出生,更何况是如此明目张胆的算计。
“那傅先生不如等我师傅回来给你治?”海棠微微勾唇,慵倦妩媚。
“温馨提醒,我师傅最喜欢玩失踪,如果傅先生运气好在十个月内找到我师傅的话,那还有救。”
“但傅先生身体已经严重亏损,未必不会发生意外,导致寿命再缩短,这是赌命呢。”
“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温馨提醒。”
海棠读懂这男人眼中的危险,继续道:“傅先生大可不必误会,只是我手上恰好有个麻烦,只要傅先生帮忙,治疗费可免。”
“我救傅先生的命,傅先生帮我摆脱麻烦。只要我的麻烦没了,傅先生的病好了,我们马上离婚,这对傅先生来说并不亏。”
“一个红本子就能救傅先生一条命,很划算。”
说完这些话时,海棠内心都跟打鼓似的,因为实在太荒唐。
这可是恶名在外的傅二爷啊!
她是完全拿自己赌上去。
但这是目前,她觉得最快速最有效的办法。
下一秒,傅京墨起身,将近一米九的身躯站在她面前,从头顶可以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她无路可退,镇定站在原地。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阴刻的威胁声:“如果你救不了,那么我死的时候,也会拉着你一起陪葬。”
“治疗过程会很痛苦,傅先生能配合就好。”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海棠余光看见他已经拔腿往外走。
“还杵着做什么。”
她登时回神,立马跟上,内心的大石头落了下来,她竟然成功了。
不得不说,傅京墨这张脸就是无障碍通行证。
拍照到登记,全程不过五分钟。
坐在车内,海棠盯着红本子良久。
虽然觉得荒唐,但木已成舟。
为了摆脱陆家,只能这样,她才好做自己的事。
“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冰冷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将海棠的思绪拉了回来。
“随时,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准备好药材。”
傅京墨扭过头,静静地看着她,眼神示意:说下去。
“中西医治疗方法不同,如果傅先生对我的治疗方案有兴趣的话,回头我把药单拟出来给傅先生过目。”
男人的眼眸间温和不少,至少这女人比较识时务。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海棠定睛一看,是母亲。
还真是无休止,不死心。
“海棠,你不是一直问我要你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吗?”
一句话,让海棠的神色骤然阴沉下来,“然后呢?”
“我要你现在立马回来,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