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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医院的路上,沈涴脑海里那一幕挥之不散。

终究是坐上厉封爵的座驾,她修改了帕加尼的程序,没什么鸟用。

医院门口,厉封爵在前,冷着脸带厉恒宇进医院,沈涴则慢吞吞的,紧紧锁定着二人背影,目光凌然。

一计不成,她就拿厉恒宇没办法了?

挂号厅分道扬镳,她借口有点发烧挂了号,进了诊室,“请问你们药房在哪?”

“三楼取药。”

医生冷冷的一句,头也没抬,沈婉也没留下挂号单,径直往三楼去。

三楼的病号正排着队取药,她就在边上看着。

“阿司匹林,头孢。”随着医生不注意,一双纤细的手搁下一张纸币,取走了其中的头孢。

“藿香正气液,金银花颗粒……”

同样的,藿香正气液取走。

人来人往,女人抽身而去,留下没来得及取药的人探头探脑。

二楼的诊室,医生诊断厉恒宇为软组织挫伤,面部淤血堵塞。

“摔成这样,以后不准出去喝酒。”男人沉声命令,亲自取药来。

“小叔,你家住海边吗?你管我!”厉恒宇烦躁,正巧见沈婉姗姗来迟,夺走厉封爵手里的药盒塞给她,没个好脸色,“磨磨蹭蹭的,一天到晚鬼鬼祟祟。”

沈婉不语,有意无意地望了眼厉封爵。

他浑身透着一股子沉稳的气息,不像厉恒宇好对付。

只是一眼,沈婉退出门,看似在诊室外等待,却将厉恒宇的药丢进了垃圾桶。

不出意外的话,头孢和着藿香正气液,足以造成肝脏衰竭。

厉恒宇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沈婉明眸眯起,指尖下意识地捏在药盒上,印出凹痕。

一命抵一命,厉恒宇必须给姐姐陪葬!

“都多大人了?嫌我管,就做好分内的事!”厉封爵率先走出诊室,黑着脸肃穆寡淡。

厉恒宇的父母,也就是他大哥大嫂去世的早,他这个侄子,过不完的叛逆期。

父亲年老,宠溺娇惯,厉恒宇是他看着长大的,算是半个监护人,若真任由厉恒宇性子来,恐怕以后会误入歧途。

他眉心不展,厉恒宇索性捂着猪头脑袋,“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两人从沈婉身边走过,忽然,厉封爵余光一撇,顿了顿脚。

走开两步的厉恒宇回头,见厉封爵正瞧着自己媳妇儿,心里更加不爽,呵着沈婉道,“你是木头桩子啊,一上午了,屁也不放一个。”

沈婉能够想象到,姐姐在厉恒宇身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呼来喝去,当丫鬟使。

她此刻撞进厉封爵深幽的眼底,故作镇定地低下头,瓮声瓮气应道,“老公,等等我。”

小碎步跟上厉恒宇,背后的视线如同芒刺般。

沈婉感觉到心慌,仿佛刚入部队,接受教官的试炼。

自来她成绩优异,逢考必过,连姐姐都说,她是天之骄女,幸运女神的亲闺女。

“恒宇。”

背后的男人不疾不徐开口,在厉恒宇不耐烦转身的刹那,手里的车钥匙丢了过去。

厉恒宇还懵着,男人低沉声线道,“你先去车里,楼下等着。”

凭什么!

厉恒宇就要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想着少让厉封爵训几句,不情不愿闷声就走。

他这个小叔啊,一定是唐僧转世!

沈婉跟着厉恒宇就要溜,却被厉封爵扣住了手腕。

“老……唔……”

沈婉察觉不妙,试图叫住厉恒宇,话还没说出口,忽而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往后一推进了诊室。

这个男人是察觉了什么?

沈婉徒睁大眼,在厉恒宇还没断气之前,她绝不能暴露身份,况且这个男人力气大得出奇。

背后抵着冷硬的墙,男人松开了她的嘴,转而压住她的肩,森冷的凤眼写着警告,“篡改系统有什么目的?”

沈婉心头“咯噔”一下,原来那时候他看见了,甚至看懂了!

这也难怪,他强迫厉恒宇换车。

“我……网上学的,说是可以更换人工智能。”沈婉脑子飞快运转,同时清透的眸子酿着楚楚光芒,“小叔,你怎么了?”

小叔?

厉封爵挑起一侧的眉梢,总觉得这沈箐和平时不大一样,但,哪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小叔,我是你侄媳,这样……”沈婉目光瞟了眼肩头的手,大眼睛扑闪扑闪,纤长羽睫如蒲扇,才接着补充道,“好像不大合适。”

两人之间距离过近,女人身上淡淡脂粉香味萦绕鼻尖,她茭白的面容浮着羞涩,本就花容月貌,当下更如妖精一般,是个男人都想将她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

厉封爵压着她肩头的手瞬间如触电,极速抽回。

顺便自嘲自己没见过女人么?居然对侄媳有这样的想法。

气氛稍显尴尬,沈婉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恰好,女人掀起上衣露出肚子拨开诊室的帘子走出来,盯着厉封爵惊掉了下巴,下一秒,尖叫声响彻,“变态啊!居然在彩超室偷窥!”

回程的路沉闷至极,厉封爵驾车,青黑的脸色犹如泼墨。

他烦躁地按下广播台,主播正播放新闻,“今日,地铁二号线出现偷拍裙底事件,嫌疑人……”

“啪。”

他重重摁下,切了广播台,八爷的歌声歇斯底里,“アイムアloser……”

沈婉憋笑,厉封爵已经关了电台。

从医院出来,不知多少人指指点点,看起来人模狗样,居然躲彩超室偷窥,孕妇宝妈都不放过的衣冠禽兽。

要不是溜得快,说不定那不依不饶的大婶就报警处理了。

托大婶的福,厉封爵并未久留,送沈婉和厉恒宇到门口,掉头绝尘而去。

“老公,吃药。”客厅里,沈婉倒了杯温水,配上足够的药量奉上,自我感觉有种潘金莲毒死武大郎的既视感。

谁知,药刚送到厉恒宇面前,就被他狠狠拍掉。

药片落地,藿香正气液玻璃瓶摔得粉碎。

厉恒宇大马金刀地坐着,审视着沈婉,“说,你是不是贱种,和小叔偷偷摸摸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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