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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月匆匆回头看了眼还在扭的林秀儿,又看了眼正冷冰冰瞧着她的萧长青,顿时明白了。

原主真是冤枉了她相公,这分明是杨氏这个大伯母使的坏。

妹妹林秀儿不是那不知检点的女子,对萧长青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相反的,她还很嫌弃萧长青,觉得萧长青现在残废拖累了林家。

所以她是万不可能主动勾引萧长青的。

这个年代女儿家名节比命重,一旦传扬出去按照村里的规矩得浸猪笼。

萧长青是个上门女婿,腿又残了,与林家来说就是个废物,到时候也是个乱棍打死的命。

原主性格冲动,胸无点墨,没脑子好对付,这家里最冷静精明的就是萧长青这个上门女婿。

好家伙,杨氏一来就是釜底抽薪,害死了萧长青这个出主意的男人,又害死林秀儿这个成了年的劳动力。

这家里只剩下俞梅这个老妇人和她这个莽妇,外加林芝那个幼妹和两个才四五岁的小不点,团灭他们指日可待。

林家兄弟三人,父亲林旺是老二,老三林礼节早年离家在外这些年没联系过,老大大儿子就是她大伯,就住在他们附近。

林家祖上留下来几亩薄田,父亲死后,大伯一家总是欺负她们没儿子,为了守住这田地,她才招了个上门女婿。

但林大柱和杨氏等人则贼心不死总想霸占她家的田地。

林七月代入一下原主,顿时对这杨氏恨的牙痒痒。

咬唇一想,她赶紧缩回来奔回到了床边。

瞄了正翻身准备扑向萧长青的林秀儿一眼,她想都没想,抬手就劈在林秀儿的后脖颈上。

林秀儿眼一翻,倒床上了。

萧长青愣了一下,林七月也没解释,快速把林秀儿的衣服穿好,直接拖到了地上。

“你先应付着,我去去就来。”

林七月头都没抬话音落才匆匆看他一眼。

她的语气短促有力,不容置疑,眼神更是他从未见过的冷静。

这女人怎么了?

方才被他掐坏了脑子?

萧长青心生疑惑,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就奔窗户去了。

一把拽开窗户,她快速攀上去,背对着他又道:

“不想死的就照我说的做。否则被拉去打死了,可别怪我没救你。”

“砰”一声闷响,她从那窗上跳下去了。

救他?

她刚才还在叫嚣要打死他。

萧长青一头雾水。可容不得他多想,门外就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

“不要脸的小贱人,这下让我抓着了吧?”

杨氏撸着袖子冲进来,就等着捉奸成双,一进来却看见林秀儿死鱼一样躺在地上。

这死妮子怎么没在床上翻滚?

杨氏愣怔的抬起脸。

此时萧长青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换做了焦急的表情。

“大伯母来的正好,二妹不知道怎么了,说来这里抱点柴火,进来就昏倒了。这怕是有什么病吧?我这也不能动,娘她们又不在家,还烦请大伯母给叫个大夫来瞧瞧。”

前世,林秀儿扑到他身上,他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扯间杨氏就带人冲了进来,污蔑他与妻妹行不轨之事。

根据村规,林秀儿要被沉塘,他则会被乱棍打死。

俞氏舍不得女儿,用仅剩下的几亩薄田作为交换,求得林大柱和杨氏说情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这个外来的废物女婿身上,一味的污他勾引林秀儿。

最终,他们将他乱棍打得气息全无之后扔进了后山。也该他命不该绝,居然在那个大雨夜又恢复了气息。

双腿残废,又被整个村子不容,他没法也不敢出去,便拖着那鲜血淋漓的残躯窝在了一个山洞里。

整整两年,他凭着残废之前学的一点武艺,用双手行走,靠山上的野果过活,直到那人来找他。

那是一段非人的生活。他永远记得那两年的凄楚和绝望。

重活一回,他已有准备,本打算用自己的法子应对,没想到那本该不在家的林七月突然回来了。

他倒要看看林七月那个恶妇打的什么主意。

“花儿她娘,你不是说这二妮子……哎?长青,你这头怎么了?”

跟着来的邻居张氏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林秀儿,一抬头又被萧长青那满头的血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方才想喝水,下去的时候摔了一跤,磕破了头。这不,茶壶都摔破了。”

萧长青瞄了一眼那已经被他扔到地上的茶壶碎片,接着又补了一句:

“刚回到床上,二妹就进来了。张婶还是麻烦你们赶紧叫大夫吧,我怕她出事。”

他又催了一边,张婶跑到林秀儿身边推了推她:

“二妮,二妮。”

她又探了探鼻息:

“有气,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呢?那可是她托人从城里最有名的妓院弄来的药,自己亲手下在这死妮子的茶水里的。

怎么可能没用呢?

杨氏气的咬牙,冲过去一把拽住了林秀儿胳膊,扬起巴掌对着林秀儿的脸就是两巴掌。

“小贱人,我都看见了你现在搁这装死。”

啪啪两下,林秀儿左右脸各印上了五根红指印。

林秀儿还是没反应,杨氏心急,又一巴掌下去,林秀儿嘴角就渗出了血来。

她像只小鸡仔一样被杨氏提在手里蹂躏。

“娘,我有办法。”

大儿媳姜杏见林秀儿老不醒,眼看着将要到手的田地就要落空,一急她就转身跑灶屋提了个茶壶就奔了过来。

萧长青虽然对这个妻妹没什么好感,但此刻见杨氏在自己屋里撒野,也忍不住脸色紧绷。

他暗暗将手伸到了枕头下,指尖刚碰到一个东西,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清喝。

“姜杏,你敢!”

林七月大步流星,冲过来就夺了姜杏手里那已经举到林秀儿头顶的水壶。

一转身,她一把将姜杏推了个趔趄。

“我看谁敢在我屋里撒野。”

林七月提着水壶,挺腰直背,目若寒星,一声厉喝,吓得杨氏一个激灵。

“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大伯母?”

林七月搁下水壶,从杨氏手里拽过林秀儿抱在怀里:

“这是我家啊,早上出门办点事,回来也正常啊,大伯母这么惊讶,该不会是想趁着我不在家搞点什么事吧?”

她镇定自若,不急不躁,眼梢仿佛蕴藏着点点笑意。

萧长青墨色的瞳仁微微震荡。

这恶妇看着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照她的脾气,这会子不该是在叫骂厮打吗?

怎么她的涵养突然这么好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能搞什么事?”

杨氏蓦然心虚,看着这仿佛从天而降来坏她好事的林七月又禁不住恼羞成怒,指着林七月就骂:

“你个死蹄子,再胡咧咧我撕了你的嘴!”

她这一说完,二儿媳王银凤立即接了话茬:

“就是,到底是谁在搞事情?你都不在家,你妹子找到你相公的房里来,两个人还不知道在搞什么呢?”

“他们在做什么,你们不是亲眼看见的?什么也没做呀。”

林七月将昏迷的林秀儿扶到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回了句。

话说完,转过身来,她突然盯向了杨氏,看了一会,又摸了摸下巴围绕着杨氏转起圈来。

“咦?”

“你干啥?”

杨氏被林七月瞅的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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