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澜听着嗤笑一声,“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救命恩人说话用这般的语气。”
说罢,她拍拍手,看来这个地方是不能再来了。
唰——
少年长剑离手,高空中一个黑衣人落地,正是夏芷澜身后——
夏芷澜眼神一眯,刚才分心了!
少年今日已经连翻苦战,耗尽了内力,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夏芷澜,冷酷道:“现在,扯平了!”
他不甘心的闭眼倒地。
……
而此时,安静的清晖城中,一个黑色的弓着后背的身影正贴着墙角穿梭。
夏芷澜回到将军府的大宅偏角,将背上的少年放下来。
她看了一眼高墙,再看看少年,若是自己翻墙轻而易举,现在拖着真么个半大的少年,还有点费劲。
“钻吧!”夏芷澜自言自语,随即拖着少年往旁边的狗洞挪去。
“你每次都是钻狗洞吗?”
少年忽然开口,夏芷澜的动作一顿——
“至少现在你要钻!”
接着她便将少年塞进狗洞,还在少年屁股上补了一脚,将其揣了进去。
随即她纵身一跃,从高墙之上堪堪落在少年的面前。
少年黑沉如墨的脸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更幽森可怖。
夏芷澜很喜欢这少年阴沉的模样,嚣张却又无可奈何的悲催,让她心生愉悦。
她背起少年直奔自己的小院。
……
“你这里可真够烂的!”少年冷傲的躺在夏芷澜的破床上,狭长的凤眼将夏芷澜居住的小院打量了一遍,嘎吱作响的破窗,满是霉味的房间,唯一的凳子还是缺了腿的,连狗窝都不如。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夏正山的将军府,只是诺大的将军府,是将人当狗养吗?
他看着一言不发,退去衣裳的夏芷澜,这女人要干什么?
夏芷澜则露出胳膊,抬起水桶,准备去打水。
少年凤眼眯起,这个女人身手敏捷,临危不宽,在将军偏居一隅,是苦行僧还是不受待见?
在清晖国这样武力值得女人,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清清,这半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她是不是都凉透了!”
“谁知道呢,反正没人在乎她死活,要不是你非要看看,我都忘了这个废物了!”
“哎,你说她被休就自残,整个清晖城的人都知道了,活着丢人现眼,死了也害你们夏家蒙羞!不过好歹姐妹一场,我是想着怎么着也给她收个尸啊!”呵呵呵。
两个女人的窃笑声,被少年悉数听在耳中。
少年蹙眉,废物,被休,这个破烂地方的女人,貌似只有那一个!
吱呀——
正想着,房门就被推开。
入眼便是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花花绿绿的女子掩着口鼻走了进来。
夏芷清一进来,眼睛就望着夏芷澜,很是夸张的喊道:“表姐,你说的很对,祸害遗千年,这废物当真是活着好好地,你瞧瞧她的样子,这是要去倒夜香吗!”
“真是臭死了!”梁悠悠也嫌弃的配合着。
夏芷澜早就听到这两个女人的呱噪声奈何房间还有个男人。
她眉眼间霎时间蒙上一股寒霜,这两个人,她还没功夫去找他们算账,这就自己送上门了。
表姐妹两个见夏芷澜提着水桶,一动不动,似乎是傻了般,大笑道:“夏芷澜,你是傻了吗,你这样子,是打算随便找个男人就去献身吗?”
哈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着夏芷澜,笑的好不开怀,浑然当夏芷澜是以前那个透明小废物。
真呱噪!
夏芷澜眉头紧皱,眼眸中杀气弥漫,她凌冽的看着门口两个笑的花枝乱颤的表姐妹,空气中渐渐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寒冷,沁人心肺。
表姐妹两人忽然停了下来,目光锁在夏芷澜的身后的小床上,那分明是个人影。
梁悠悠脑中飞快的转着,“清清,你快看,男人,夏芷澜在这私会男丁!”
夏芷清也看清了那床上的人影,顿时双眼放光,指着夏芷澜,“小贱人,你真的是被皇长孙退婚刺激了,竟然跟男丁在这苟且,你就这么寂寞难耐,想要男人?”
梁悠悠都被夏芷清的话震惊了,原本以为夏芷清是个冰清玉洁的,想不到说出的污言秽语也是这般下作,但是她很高兴,附和道,“真是恬不知耻,枉为女子。”
夏芷澜只是微微挑眉,她淡然的看着门口两个表姐妹,就是这个模样,这让一直以为夏芷澜是个废物的夏芷清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还是从前那个夏芷澜,什么时候这般淡定如菊,面沉如霜了?
而这时候,夏芷澜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寒气乍起,她悠悠的开口道,“你说谁是贱人?”
夏芷清没来由的心中一颤,好强大的威压,好强的气势。
今日是来找夏芷澜发泄脾气的,为何隐隐有种预感,今日触了霉头?
梁悠悠不自觉的抓住夏芷清的衣袖摇摇头。
夏芷清却觉被下了面子,甩开梁悠悠,“小贱人,我说的就是你!”
原本就因为之前受训被首辅之女比了下去,现在过来发泄一些怒气竟然还被夏芷澜叫嚣,她堂堂嫡女,如何受得了这气?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夏芷清直接被扇翻了脸!
“夏……”
啪啪啪——
一连三个巴掌,直接将夏芷清扇翻在地上。
梁悠悠被吓得脸色惨白瞪着双眼看着不知如何就近在眼前的夏芷澜,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夏芷澜,“你你你……你……啊………”
咔咔——
伴着骨折的声音,梁悠悠已经捂这断掉的手指躺在地上。
夏芷澜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表姐妹俩人,还没有人赶比她更嚣张,在她面前装模作样。
夏芷清捂着脸,委屈的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她顾不得一边疼的嗷嗷叫唤的梁悠悠,“夏芷澜,你有本事就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