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陆,清晖城内。
位于城中西南方向的夏将军府中最偏僻的一处破旧小院里,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干瘪的身影笑意盎然。
“夏芷澜,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呢,你这样的废物活着还不如一条狗!”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湖绿色长裙的的少女瞪着眼睛指着地上干瘪的人,一张脸上满是阴狠嘲讽的颜色。
“哎呦,清清,你别这么说,想当初,这位也是你们夏家名动清晖城的小姐呢!”
另外一个有些微胖的少女,眼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故意对着那穿着湖绿色衣裙,叫做清清的少女双手浮夸的捂着嘴,故作小声的大叫,看似娇嗔的指责,其实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用心良苦。
“悠悠表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想曾经又怎样,历史是不会重演的,现在地上像条死狗的人就是我们夏家的废物,是我们夏家得耻辱,如果她有那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就该自行了断去而不是在这苟延残喘!”
夏芷清一脸的傲娇翻着白眼。
夏芷清和梁悠悠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像是刀子般甩向地上瘫坐的少女。
被围着的少女倔强的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俩人,“曾经,你们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在我面前这般叫嚣,你以为你们很厉害?”
话语一出,梁悠悠和夏芷清两人脸色一变,最耻辱的事情就是曾经被这个废物打败!
夏芷清面色变得阴狠,抬起脚捻住少女的手掌。
“是又怎样,我现在随时能够踩死你,像是踩死一只蚂蚁。”
少女嗤笑一声,她叫做夏芷澜,是夏府的大小姐,却是将军外室所生,可谓是将军不得志时的见证,因此虽是长女,却是最不受待见的女儿。
从小就知道自己处境的夏芷澜一直知道要想生存下去,就要像他的父亲一样,因此她一直努力习武,不分昼夜,虽然不受宠,但是强大的武力值也保护了自己安稳的长大。
谁曾想,就这样度过了十二年,四年前,她一夜之间,武功尽失,一点内力都没有了,本来就惶惶不可终日,在一次府中的历练暴露了自己武功尽失的秘密,从那之后,她便成了连下人都不如的存在!
嘲笑侮辱是家常便饭,拳打脚踢更是防不胜防。
夏芷清跟梁悠悠被夏芷澜的样子刺激了,本就不爽,再看夏芷澜毫无惧意的模样,夏芷清直接踢向夏芷澜的胸口。
梁悠悠见状,也拿出自己腰间的小鞭子狠狠地一鞭子甩在夏芷澜的肩膀!
夏芷澜她一身的旧患新伤,但是她仍旧坚毅的看着俩人,倔强的双唇紧闭。
如此模样,便叫夏芷清俩人更加生气,招呼在夏芷澜的身上就更加用力。
“你们只管打,今日若是打不死我,它日我离开之后必定奉还!”
夏芷澜吼出一句话,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一阵阵的气闷,肩膀上也火辣辣的痛,只要忍过这一个月,她就及笄了,她跟皇长孙有婚约,届时便可以离开夏家这个牢笼。
若说天玄大陆的美男子,夏芷澜的未婚夫皇长孙慕霆夜就是其中一位,他温文尔雅,俊朗飘逸,是世间难得的完美男子,有地位,有相貌,有才华,是无数城中贵女心悦的对象。
据说当年夏家有勤王的功绩,于是被现任天玄皇帝慕轩点名钦赐让现任夏氏之主夏正山的大女儿和其皇长孙定下亲事。
而夏芷澜身为长女便占了这个便宜,成为了皇长孙慕霆夜的嫡妃。
果然,梁悠悠和夏芷清两人一听到这句话,立即停下手脚,两两对视,忽然哈哈大笑出声。
“离开,哈哈,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够嫁给皇长孙飞上枝头变凤凰吧!”夏芷清看准了夏芷澜捂着心口,便故意补上了一脚。
夏芷澜闻言,心中一抹不好的预感,加之胸口的疼痛,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就是这凝思受伤的模样, 让夏芷清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毒。
她看着夏芷澜的脸,眼中的嫉恨难以掩饰,就是这样一个破败不堪的身子偏生的容貌难以掩盖的艳丽。
到底是外室狐媚子生的,一副贱样!
她嫉妒的目光,没有逃过梁悠悠的眼睛。
“贱人,你还不知道吧,皇长孙就在前厅,你猜他是来干什么的?”梁悠悠轻笑着俯身,扭曲的面容狰狞可怖,夏芷澜的容貌,她也十分的嫉妒。
“大小姐——”
梁悠悠正跟夏芷清对视想要给夏芷澜毁容,就见到外面跑来个丫鬟。
柳儿脸上有些慌慌张张,看到梁悠悠和夏芷清脸色顿时一片雪白,神情有些闪躲的喊道:“二小姐,表小姐……”
梁悠悠一眼就见到了柳儿手上的宣纸,她一脚踢在柳儿的腿上,骂道:“拿过来!”
柳儿忍着痛,望了一眼瘫在地上,浑身是伤的夏芷澜,她咬着唇捏紧了手上的宣纸。
夏芷澜咬着牙,扶着墙,费劲的站起来,来到柳儿的身侧。
而此时的夏芷清已经夺过宣纸,随即便哈哈的笑起来,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脸面。
梁悠悠见夏芷清一脸欣喜,眼中放出光来一般,也赶紧凑上前去。
上好的宣纸上书写着休书两个大字,笔锋顺畅,铿锵有力又不失文雅,正如它的主人一般。
夏芷澜的眼睛碎裂出一道道的水光,巴掌大的小脸上表情变幻莫测,胸口的气血直窜到脑顶,让她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宣纸慢慢的落在地上,像是夏芷澜的命运一半,缥缈也低入尘埃。
“哈哈,贱人真是一场期待化成空,果然是皇长孙的休书!”梁悠悠一把扯住夏芷澜的头发,看着那绝美的容颜,她狠狠地啐了一口。
接着她便将夏芷澜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贱人!野鸡是变不成凤凰的!”夏芷清杏眼中也满是得意,一脚踩在夏芷澜的后背,比刚才更大力的踩踏,发泄着心中无比的快意。
夏芷澜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任凭俩人拳打脚踢,眼中只有地上那一张宣纸上的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