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快点休，不休的是孙子！”
婆婆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她花时间教会乖的人，现在又敢反驳她了。
“你跟谁说话呢！这就是你作为媳妇该对婆婆的态度？你娘家人没教你？我没教你？”
呵，你那叫教，怕是强迫吧！
如果原主方文文敢反驳，就随手操起东西就打。
完全就是把人打服。
有一次原主提出想回娘家，直接被打得不敢再提这件事情，这婆婆还要逼她亲口说出来是自己不愿意回去。
不然刚嫁进来时敢说敢做，活泼可爱的方文文是如何变得寡言少语，变得麻木学会顺从的？
“我没什么态度，只是实话实说，既然你刘家也想休了我，我们想法一致，怎么还需要骂我娘家人？”
婆婆没有想象中的发火，反倒笑起来，脸上沟壑一层连着一层，跟老树皮似的。
“伶牙利齿，这段时间还以为你学乖了，结果没学会乖，倒是先学会了装乖。”
话还没有说完，婆婆的手就打了过来。
还好方雯雯留了个心眼，知道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看她手一抬，就快速往旁边躲了过去。
连头发丝都没有被打到。
“我看你一把年纪还用些下三滥的偷袭，也不怕自己那张老脸没地方搁。”
婆婆活到这个年纪却被个小丫头这样说，顿时火气就上来，狠狠的朝她打过去。
连续几个巴掌打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啪”声。
这下方雯雯没有躲过去，被打了个正着，王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堵住了她，趁不注意还把手给按住了。
一张肥脸被打的通红。
“我看我是给你脸了！”婆婆胸口起伏着，想了想又轻蔑的说：“你不是想走吗？行啊，那把彩礼全部退回来！”
料你也穷的叮当响，何况你那好奶奶可是早就巴不得把你卖了换钱。
还想走，你能走哪儿去？
婆婆心里嘲讽。
“这是什么道理？彩礼是娶媳妇儿的习俗，我也进了门，彩礼就是我家的，现在要离了怎么还要退？那条法律规定的？”
方雯雯对法律不是很了解，正好之前吃瓜的时候百度过这方面。
比如现在的情形，他们已经结婚并同居，是不必返还彩礼的。
她松了口气。
果然，多读书还是有用处的。
“嘿！你个死丫头还跟我扯啥法律，天高地远的谁管的着？在刘家，自然是我李英说的话就是道理！”
对呀现在可是八零年代……
“你怎么……”
李英打断她，不耐烦的说：“少跟我废话，要想离就退彩礼，其他的免谈。”
见人吃瘪，李英心情舒畅了起来，说：“要我说，你就乖乖呆刘家，就你那为了嫁人不惜毁掉自己清白的事儿，在我们村可是人尽皆知。”
说到这个，方雯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太为原主感到委屈了。
明明就是被算计了，却背了一辈子早早丢了清白，还逼着人娶她的名头。
“你信不信我把你干的事儿都捅出去！”方雯雯咬牙切齿的说。
行啊，那就把事情闹大！
李英根本没放在眼里，给她两个胆子也不敢出去嚷嚷。
“你去呗，我等着。”
计上心头，方雯雯奋力挣扎开王艳，撞开门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王婆婆！你家的鸡变小了是李英偷偷换的！赵婆婆！你田里的菜也是李英偷偷摘的！”
“你乱说什么呢！你个该死的！”
李英和王艳赶忙追了出去。
一道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方雯雯你吵什么呢，老远就能听到你在这里嚷嚷，生怕邻居不知道家里的事儿？”
刘小东跛着脚朝她们走过去，脸上杂乱的八字胡跟着动作一动一动的。
方雯雯无语。
她吵？这老太婆的声音这么尖锐，简直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
真是一张嘴就是胡言乱语。
人走近了些，一股酸臭味灌入方雯雯的鼻子。
这味儿！一年没洗过澡了吧！
她看过去，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这头发……简直就是长在油上面的，现在正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
耍帅般的一甩头，头皮屑如漫天的雪花四处飘。
“还瞪着？就你长了眼睛？不快点道歉等什么呢？”
这么一副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样子，还这么邋遢，估计就是原主的相公刘小东。
方雯雯嫌弃地后退两步，憋着气说：“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为什么要道歉？就算要道歉也得她们先说。”
原主是怎么忍受这样一个邋遢相公的？离他五米远都感觉要被熏晕了。
“一来你身为媳妇儿对婆婆叫嚷，二来编造莫须有的话败坏刘家名声，三来和你相公我顶嘴，这随便一项就够你跪下磕头认错了。”
刘小东学着村里那些老师的口吻说话，可惜没有那个底蕴，听起来就是四不像。
倒显得有些滑稽。
“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可你们扪心自问，我嫁进来有亏待过这个家吗？”
“我没有，家里的事情我都做，从不推辞，从不偷懒，可就算这样，你们也还是看不惯我，处处针对我。”
“打我骂我，我真的受够了！现在想离开却要我把彩礼全部退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方雯雯声泪俱下，一字一句诉说心中的委屈。
虽然不是她自己真实感受过的，但是那些记忆在脑中重演。
仿佛她此刻真的变成了原主方雯雯，那些鞭子也真切打到了身上一样。
“我看你是吃东西吃太多，把脑子吃涨了，开始在这儿胡言乱语！”李英忍住想动的手，余光瞟了一眼门口。
这些邻居来的还真快！
“我哪儿有胡言乱语！”方雯雯往门口走，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给邻居们看。
旧伤混着新伤，一块块青紫上刻下道道红痕。
吃瓜群众们小声惊呼。
谁知李英根本不吃这套，反而说：“明明就是你自己在外面摔的，现在来污蔑我，方雯雯，我怎么还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你！”方雯雯要被气死。
“我们两家如何结亲的大家都知道，还要我再说几遍吗？”李英笑起来，气定神闲的说。
“说也没关系，不就是你故意勾引我家小儿子还大肆张扬，害得小东不得不娶了你，你说，那笔彩礼钱我拿出去，什么样儿的媳妇儿娶不到？”
对，还有这件事儿呢！
方雯雯也不甘示弱，说：“你真是自信的能上天，刘小东那个瘸腿的，不爱干净又一天天抬着他那高贵的头颅，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哪家姑娘愿意嫁？我都十万个不愿意，所以你急了呀，只能拿钱去穷人家买，可就算这样，也没人愿意。”
“那我是怎么被迫来到你刘家，难道跟你没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