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地回来后,顾羡直接回了房间睡觉。
牧安凝忙着和两家亲戚寒暄,没时间找她麻烦,所以,她难得睡到了自然醒。
床头的闹钟指向凌晨两点。
窗外漆黑一片,顾羡睡得久了,浑身发软,躺着不想动,但躺了五分钟就不行了,她这一整天滴水未进,这会儿又饿又渴,不得不起身下楼找吃的。
牧家人不待见她,自然不会有人给她留晚餐,新鲜食材倒是应有尽有。
顾羡不想折腾,打算随便下点面条应付过去。
她从冰箱里拿出个鸡蛋,刚一转身,险些撞上个人。
‘啪。’
鸡蛋掉在地上,黄白黏腻的蛋液渗到两人鞋底,厨房的灯光照在男人英挺的脸上,顾羡将那声已经溢到喉头的尖叫声又咽了回去。
“牧总这是打算吓死我,好让我给您外甥陪葬?”
任谁背后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个人,都会被吓一跳,何况这地方还刚办过葬礼,外面花园里黑白绸缎结成的花都还没有完全撤下,空气里也隐约能闻到香烛、纸钱燃烧过的味道。
牧昔辞低下头,看了眼脚边的鸡蛋液,略有几分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
顾羡抽了几张厨房用纸,蹲下身,将蛋壳和蛋液收拾进垃圾桶。
牧昔辞递过去一盒药,“把药吃了。”
顾羡:“……”
她抬头看他,又垂下眸来看被牧昔辞夹在指尖的药盒,没有伸手去接,“牧总买药都不看说明书的吗?上面明晃晃的标注了72小时,您总不会以为是生产日期吧?”
牧昔辞看了眼腕表,“离72小时还差半小时。”
顾羡:“……”
她嘲讽的轻哼了一声,起身重新从冰箱里拿了个鸡蛋。
一旁,牧昔辞拆开药,白色的药丸被他托在掌心,举到了女人的唇边。
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从对方手指上传来的、微烫的温度。
他声音微凉,“顾羡,那晚的事我可以看在小放的面上当成一个意外,但我不希望再有节外生枝的事发生。”
“节外生枝?怀孕吗?”顾羡不屑的瘪了瘪嘴,“等牧总记起这事,我恐怕都子孙满堂了。”
从酒店离开的那天早上,她就买过药吃了。
牧昔辞定定瞧着她:“我只相信亲眼所见。”
“既然如此,那牧总就自己去调监控吧。”顾羡推开他的手,药丸因为她这一推,滚进了煮面条的锅里。
牧昔辞:“……”
顾羡:“……”
看着和面汤融为一体的药丸,好了,什么胃口都没了。
她将挑面的筷子往锅里一丢,转身就往外走,“你吃了吧。”
“顾羡……”牧昔辞被她的态度**的冷了脸,他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摁在料理台上,从衣兜里重新摸出一颗药,“最后一颗,要不乖乖吃药,要不,就把这锅面连汤一并吃了。”
两人对视着,僵持了几秒。
顾羡突然笑出一声,她伸手,接过牧昔辞手上的药,当着他的面和水吞下。
达到目的,牧昔辞松开她,转身就要走,顾羡突然扑上去抱住他,深深的吻上了他的唇。
她速度很快,没给人半点反应的时间。
女人温软的唇瓣贴上来时,牧昔辞整个人都愣怔了片刻,然后才想着要伸手推开她。
顾羡死死的抱住他不松手,舌尖撬开他的唇齿,一口带着苦涩药味的液体渡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