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白色大床上,一男一女,两具身体,极致缠绕。
本该是令人欢愉的时刻,苏夏却只觉得痛到浑身都要散了架一般,麻木到窒息。
来自男人身上浓重的酒气,呼啸着窜进她的鼻腔,呛的她双目凝泪。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怎么不好好享受?”在她身上使劲用力的男人,正居高临下的蔑视她,带着侮谩及轻蔑的眼神,冷哼着对她说道。
而他身下的动作,快速且粗鲁,反倒更像是发泄怨气。
苏夏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眼角连续不断的眼泪,一直蔓延到耳廓,泪水凝集在耳中,堵的她脑袋里嗡嗡作响。
“你还有脸哭?当初你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让我干、、你吗?现在得偿所愿了,喜极而泣了?”男人看见她猩红的双眼,反而兴奋的加快,仿佛想逼出她更多的眼泪才甘心。
这五年来,这种话他不知说过了多少次,几乎每次一见到她,他便会说这样的话来讽刺她,然而即便已经听了五年,此刻还是会心如刀绞,只因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我已经说过了,当初的事情我毫不知情!”苏夏因为疼痛,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勉强挤出一点声音,为自己辩解。
然而这种辩解,她同样说了五年,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相信过。
“付晨喧!你给我停下!”苏夏用尽一切力气,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带着浓重的哭腔,咆哮着对他喊道。
“这就受不了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冬儿她在冰天雪地里一丝不挂被好几个男人欺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滋味!”
付晨喧好像疯了一样,撞击一次比一次强烈,不断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而后一声发自内心的诅咒从他口中说出,像一记闷锤一般砸在她的心上:“苏夏!你怎么不去死!”
这便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这便是五年前拂笑将她娶回家的男人,这便是恨她入骨娶她只为了折磨她的男人。
五年前她成为人人艳羡的付太太,可谁又能知道这个头衔带给了她怎么样的屈辱。
事后,付晨喧闪身进了浴室洗澡,快速清理干净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丝毫没有看过刚与他鱼水相合此时瘫在床上的苏夏。
更没有看到门口垃圾桶里的,那一支两条杠的验孕棒……
结婚五年,他从不愿与她同床而眠,每每完事之后,都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而这间房间,是专门为她布置的,刷的粉白的墙壁,以及洗的泛白的床单,简陋的没有别的物件,与医院的病房一模一样。
因为他说,要她永远活在苏冬离世前见过的最后一个画面中,永远不得安宁。
空气似乎随他离去,苏夏蜷缩在床上,轻轻颤抖着抱住自己,窒息般眩晕。
意识渐渐涣散,十年前温婉如玉的少年的身影浮现在她眼前,便是那回身一眼,让她足足爱了十年。
随后她只觉得身下有一股暖流缓缓淌出,抽除了她所有的力气,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