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首席,提着药箱忙上前,搭上郡主的手腕,随之又检查郡主的眼睑,片刻后道:“皇后娘娘,安乐郡主无大碍,幸而抢救的及时,若不然就算老臣来也无济于事。”
首席太医这番话定言了沐锦瑟的功劳,若没有她那郡主必死无疑,镇南王妃闻言怒视沐丞相。
沐丞相心头一惊,垂下眸子暗自思量,这沐锦瑟什么时候会医了?
“今天是皇上寿宴,又逢嘉奖镇南王,如此喜事,却有人在皇后娘娘管辖之地将安乐郡主推下水,此举明显是要致您于不义之地!”
“小女请皇后娘娘彻查今日之事。”
沐锦瑟瞥向岳思柔,只这一眼令岳思柔瞬间四肢如进冰窟,让她心惊胆寒不已。
裴修筠听到此言,微微勾唇,她倒是聪明,自知自己身份轻便拿安乐说话,又将话题引到后宫,皇后自然不敢轻待。
“查,这件事必须要查,本宫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这般狼子野心!”皇后大怒,众人心惊。
“妹妹,岳姐姐亲眼看见你推郡主下水,你还有什么辩解的。”
岳思柔听闻跪下道:“皇后娘娘,小女亲眼所见,就是沐锦瑟将郡主推下水的,您不能轻易饶了她!”
沐锦瑟瞥了她二人一眼,语气淡漠开口:“姐姐你与岳小姐此刻真是姐妹情深,可不知你此言会将妹妹我致于何地。”
沐悠然看向她:“即便你是我亲妹妹,可我也不能因此而包庇你啊,何况落水的可是安乐郡主,姐姐我总要为一家人着想啊。”
“哼,姐姐当真是大义灭亲啊。”沐锦瑟冷言讥讽。
“安乐郡主,你可记得是谁将你推下水的。”沐锦瑟问。
“我......”安乐郡主手扶前额,难耐道:“我、我记得是你约我来此,说有事相谈,结果我刚到就被人推下了水。”
“沐锦瑟!你此时还有什么可狡辩!”岳思柔眼底带着兴奋,指着她大喊。
所有人霎时目光不善的看向沐锦瑟。
“闭嘴!”沐锦瑟怒瞪她呵斥一声。
又看向安乐郡主道:“我与郡主根本不相识,如何会约见郡主,这话可是我亲自对郡主说的?”
安乐郡主拧眉摇头:“不是,是个丫鬟告诉我的,我见过那丫鬟是岳小姐身边的,所以也就没有怀疑便赴约了。”
沐锦瑟冷然一笑,眸底带着轻蔑看向岳思柔:“呵,这倒真是可笑,我与岳小姐根本不熟,为何约人会拜托她的丫鬟,这宫中婢女公公那么多,我随便找一个岂不是更方便。”
安乐郡主闻言,也觉察不对,质问:“岳家小姐,你为何要害本郡主。”
“没有!郡主,你不要听沐锦瑟胡言乱语,她这是在挑破离间!”岳思柔没想到安乐溺水还能活。
眼下被安乐郡主质问,岳思柔当即吓的面色惨白,神情异常慌张。
“挑破离间?本郡主不觉得与岳小姐有多好的关系,反之本郡主很好奇一件事,若沐锦瑟当真要害我,将本郡主推下水后为何她不离开,反而留在现场惹人怀疑?”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哪个也不是傻子,其中的弯弯绕绕霎时明朗起来。
沐锦瑟对安乐郡主本没印象,却不想安乐不被假象所迷惑,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她倒对安乐多了几分好感。
皇后柳眉一蹙,沉声问:“岳思柔,当真是你命丫鬟将安乐郡主约来的?”
岳思柔惊的面上没有一丝血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小女没有,您别听沐锦瑟颠倒黑白,小女是被冤枉的!”
闻言,沐锦瑟噗呲一声,笑道:“你说我颠倒黑白,难道安乐郡主也颠倒黑白,陷害你吗?”
“你!”岳思柔恼的咬紧银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沐锦瑟,我没说安乐郡主!”
“呵,你是没提安乐郡主,但你话中皆是安乐郡主!”沐锦瑟鄙夷的瞥她一眼,跪下道:“皇后娘娘,只需将岳思柔的丫鬟带过来盘查一番,便知其中真假!”
“即便是岳姐姐的丫鬟,可若是妹妹你买通她,让其带句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沐悠然瞥眼看向沐锦瑟,眼底充满轻蔑。
“买通?”沐锦瑟嘲讽一笑:“姐姐当真看的起我,不知我是该拿头上的这支木簪子买通,还是该拿这身姐姐穿旧不要,随手丢给我的衣服来买通。”
沐锦瑟的这番话,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确实,沐锦瑟那身料子早已过时,只因那料子穿上厚重且不散热,所以卖的极为廉价,普通人家都用来铺桌子,却不想丞相之女竟然穿在身上。
且赴宴的闺秀中最差头上也有一支银簪,可她头上却用木簪挽发,而她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足的模样。
反观沐悠然一身华服,珠圆玉润,只那一对翡翠耳坠就价值连城,更别提她头上那几支名贵的金簪了。
不用比较差距就出来了,想不到堂堂丞相竟然对自己女儿如此厚此薄彼。
“沐大小姐所带首饰是玉螺斋的吧。”摄政王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沐丞相的确将自己的嫡女养的极好。”
这句话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只将嫡女养的好,却不管庶女。
众人目光望去,沐丞相顿觉脸上无光。
“谁说买通就要用首饰,万一你是用银子呢!”岳思柔咬牙道。
沐锦瑟抬眸,语气淡漠:“我的月例只有一两银子,每日所食三餐只有白粥配咸菜且还要从月例中扣除,到手也不过十几纹,请问岳小姐的丫鬟每月月例是多少?”
“京城内大户中的丫鬟小厮月例都是八两银子,若是伺候小姐公子就是十两,再不济就是烧火丫头也有三两银子。”摄政王的贴身侍卫擎鹰站出来说。
沐锦瑟弯唇冷笑:“对啊,就算是烧火丫头也有三两银子,不知我那十几纹钱怎么就能入了岳小姐丫鬟的眼,还是说岳小姐的丫鬟乐善好施,看我可怜故意帮我带话?”
“对,就是这样!”岳思柔想也不想便接了话。
摄政王闻言,眸中染着鄙夷:“真是蠢笨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