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骗人!
明明是她,捅了自己两刀之后,还用他带来的白酒,直接往他伤口上灌下去!
现在满地的血水混着酒水的刺鼻味道,四处都是证据!
司元宝想说话,可是因为失血,他已经无力出声。
“所以,你对他动了刀子?”司家人怒喝,“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司家子孙动刀?”
宋听音看起来十分恐惧,往后缩,尖叫:“不......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司元宝的妈妈抱着自家儿子,心疼坏了,哭喊道:“一个冲喜的贱蹄子,就是死一百次,都抵不过我儿子万分之一!”
“是......是他......”宋听音颤巍巍的指向了床上的人,表情惊惧。
众人齐齐一惊。
“是聿城?”
“怎么可能!”
“你扯谎也得有个度,大少已经昏迷十几天了!”
“可......可是,”有人颤着声,踌躇着说:“这手笔,好像真的很像是大少爷的作风......”
一句话,司家的人都变了脸色。
大家都看向了那一张雕花高顶大木床,喜庆的红色纱帐已经被放了下来,里面睡着司家曾经最尊贵的男人。
而现在众所周知,这个男人已经半截入土。
“采青,你去看看。”
司家主,也就是司聿城的爷爷出了声。
他的嗓音微哑,原本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自从司聿城出事之后,他就像是老了二十岁一样。
“是。”司采青领命,很快上去查看司大的情况。
宋听音抱着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眼神充满了恐惧,恰到好处的有几分涣散。
活脱脱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查吧,看吧!
她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
在他们冲进来之前,她已经给床上的男人点了两个穴道,这两个穴道会加快他的心跳跟血液循环,让他看起来像是刚刚剧烈运动过。
而他的手里已经握住了那一把匕首,状态跟刚刚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不同。
宋听音的注意力一直在司采青的身上,可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滚出去。”
声音不偏不倚,就在宋听音的头顶响起!
宋听音陡然一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不......不是吧......
都那样了还有力气说话,诈尸啊?!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司家主一震,眼泪登时就流下来了,“聿城?是你吗?你醒了?!”
司采青三步作两步上前,掀开了纱帐。
纱帐之内,一把带血的匕首掉了下来。
‘咣当’
其上的鲜血喷溅,落在了司采青的鞋面上。
而床上的那位,透白的脸色带着几分难能可贵的红润,竟然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司采青一喜,“大少!”
司家主更是欣喜若狂,老泪纵横,激动迎上去,“聿城!”
司聿城躺了太久,加上中毒太深,身上没什么力气,阖了阖眼,道:“滚。”
虽然听起来不太友善,可也侧面证明了对方是清醒着的!
所有人都齐齐惊疑,面色各异,但下一瞬都露出了狂喜之色:“太好了!”
“我就说大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醒来的!”
“冲喜果然是有用的,这不,新娘子才刚刚过门,大少立马就醒了,还是老爷子有办法呀!”
“那是当然的呀,大少可是老爷子最疼的长孙,当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少好,所选的新娘也是算过八字的,这可是最旺我们大少的呢!”
冲喜的事情是老爷子一手安排的,据说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不管怎么样,拍马屁就对了。
司老爷子最是欣喜若狂,“好好好,滚,都滚!”
一旁的人也很机灵,立即交代:“去请刘医生来!”
“去准备一些大少能吃的食物!”
“都出去,大少喜欢安静!”
“大少爱干净,快把房间收拾收拾!”
......
比起周遭的欢天喜地,宋听音已经开始头皮发麻。
一般人要是这个毒素侵入五脏六腑,早就凉透了。
他现在能出声,简直就跟诈尸一样!
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甩个锅,没想到一不小心把这半截入土的司大少给盘活了?
造孽啊!
地上正抱着儿子痛哭的女人懵逼了,赶紧道:“爸,元宝怎么办!”
司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地上的司元宝快不行了,皱起眉头。
一旁有人骂道:“你还有脸说?你教的好儿子!他大哥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就迫不及待要来祸害大哥的新娘,死不足惜!”
“我的命好苦啊,”宋听音配合的呜咽,“才刚刚嫁过来,就要受到这样的欺辱,这大少还活得好好的呢,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是大少及时救了我,那我......那我......”
司元宝一脉的人都是一惊,慌忙道:“元宝只是喝醉了,一时糊涂!”
“元宝从来都尊敬他大哥,又怎么敢轻易冒犯呢?”
可一旁,跟他们早有过节的人阴阳怪气:“这可是大少的婚房,喝醉了一时糊涂?你告诉你自己,你自己信不信?”
“大少还没死呢,有些人就上赶着来欺负他的新婚妻子了,真是好‘尊敬’啊。”
司老爷子也被激怒了,对那妇人吼道:“带着你儿子,给我滚!”
司元宝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但血这么流下去,凉也是迟早的。
很快就有人将他抬走了,那妇人怨恨地看着宋听音,极度不情愿地走了。
司聿城半死不活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她一来,司聿城就有力气去对司元宝动刀动枪?
肯定是这个贱蹄子在搞鬼!
宋听音掩面垂泪,对她的眼神并不在意。
她有点诧异的是,床上的那男人并没有再次昏迷,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视线。
宋听音抹了抹那虚假的泪水,试探着看了过去。
一瞬间,四目相对。
那男人尽管精气不足,可那眼神里蕴藏的凌厉探究,好像是要将她穿透了一样。
宋听音心口一个咯噔。